身後的鮫人個個身強力壯,見她力氣消耗得差不多了。紛紛加了把勁,糾纏上來。
韓悅眨眨眼睛,隱約可以看到前方水域下面的海溝了。她變換了姿勢,成正常擁抱的樣子,摟著文曉一用力就往下倒去。
她激發出身上的血脈,去鎮壓文曉身上她給的那一半血脈。
這血本來就是她給的,自然乖乖聽話。文曉突然的沒有了鮫人血脈,猛地嗆了口水,連連咳嗽起來。她臂上身上薄薄的藍色鮫人鰭也消失了。
韓悅卻不管不問,只擺動尾巴,摟緊文曉,一直的向下墜去。
因為鮫人的血脈可以讓文曉在水中呼吸和游泳的時候身體浮力增加,像他們鮫人一樣。現在韓悅暫時把她的血脈加成去掉,她們下落的時候,才會更方便,更不費力。
身後那一群鮫人速度快,抵不上韓悅帶著文曉快。尤其是當她倆接近海溝的時候,下面的暗流洶湧複雜。不說韓悅本來就是打算進去,她們只是靠近了那裡,就被湍急的暗流給吸進海溝了。
一群鮫人見狀,紛紛遲疑的停了下來,遠遠的遊著議論紛紛。
鮫人們從小就被教育這條海溝是多麼兇險。這樣的想法已經根深蒂固在他們腦海裡了。現在見要追捕的人被吸進了海溝。就都猶豫著不敢進去了。
“那麼兇險的地方,要我說,她們進去了準沒命出來!”一個鮫人左右環顧,大著膽子說。
“就是就是。本來我們就是把她們抓回去受罰的。那個人類女孩也是死刑。進這裡邊也沒差啊。我們還是回去覆命吧。”另一個年長點的鮫人也附和起來。
一群鮫人踟躕了片刻,見海溝裡仍是一片平靜,這才回去覆命了。
“呃——!”
一聲悶哼,墨綠長髮的男子被一隻手卡著喉嚨抵在巖壁上。
“海陽,你是監督人,不會不清楚你這麼做的後果吧?”大族長眼睛眯著,看起來沒有一絲怒氣,表情卻比憤怒還要危險。
海陽整個人被抵在壁上,髮絲凌亂。他憋得臉色漲紅,卻一言不發。
海陽身體下意識的抽動掙扎了幾下,就沒有了抵抗。
大族長見他這一幅絲毫不抵抗,只一心認罰的模樣,心中憤怒翻騰得更厲害了。
他冷聲對旁邊說:“為私利公然違抗命令,破壞刑罰,掩護犯人逃走。海陽你可真是膽子大的無法無天了!海摩海林,給他上刑!”
旁邊兩個壯年鮫人心領神會,過來一左一右站在海陽旁邊。毫不客氣的就把他架到剛才文曉被綁的架子上了。
名為海摩的鮫人進去巖洞深處,挑挑揀揀,找出了重刑所需要的刑具,過來了。
那是幾根磨得又細又尖銳的牙齒。
之前文曉的刑罰算是輕的,只是把她綁起來。現在海陽將受的重刑,就是殘忍的用那幾根牙齒把人釘在架子上那種。
人被架起來,無法承力,全身受力的地方全在被釘起來的傷處。會疼痛得難以承受。
說起來,鮫人內部的懲罰,確實是很嚴格的。
或許說,被懲罰的人罪不至死。但是如果有人阻止了刑罰的進行,阻止的那人將承受的懲罰比受罰的人還要厲害。
這就是為什麼海陽發現了韓悅躲起來想救文曉的時候,猶豫著沒有立刻把她揪出來的原因。
那是他唯一的親生妹妹,他怎麼捨得妹妹受那樣重的刑罰?
這些全都由他來承受好了。
只是不知道……她們逃過了沒有。
海陽黯淡著墨綠眸子,看著族人舉起尖細的牙齒抵在他手臂上,仍沒有一點反應。
大族長冷眼看著海摩把尖細的牙齒一寸寸慢慢的扎進海陽的手臂,沒有催促他。
“海陽,那個人類女孩的刑,還有海言救走人的刑罰,以及你自己掩護她們的刑罰……你都做好承受了嗎?”大族長看著海陽忍著痛仍一聲不吭,淡淡問。
海陽的目光從自己手臂上起來,與大族長對視。眼神裡仍滿是堅定。
大族長眼神突然變得陰冷,他拿過一根牙齒,像海陽之前抵著文曉喉嚨那樣,用牙齒抵著海陽的喉嚨,輕言細語:“瞧瞧……多麼脆弱的喉嚨呢。只要我的手往前用一下力……你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海陽聽到這話,眼神反倒亮了下。
“不過你以為我會這麼做嗎?”大族長微笑,把牙齒拿開,狠狠一下就扎進了海陽另一隻手臂上。
“呃——”
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