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胡茬子特別唏噓,為其平添幾分憂鬱感━━俗話說藝術家都是走憂鬱路線的,看來此子深得其中三味。
陳劍臣有了興趣,就去看他畫的肖像畫,一看之下,不禁拍手叫絕。
好畫!
他本身喜歡書法,但對於丹青也有些見識,在學院的時候對於丹青課就興趣濃生。只是相比書法,陳劍臣在丹青上的造詣有所不足,習作不少,但能拿得出手,可在公眾前亮相的作品一幅都沒有。
眼下看那書生畫肖像,運筆如飛,寥寥幾筆就能在白紙上畫出物件的容貌來,眉目傳神,惟妙惟肖━━在沒有照相機的時代,如此一幅逼真的肖像畫,簡直就是人們的夢想。
所以就算書生每畫一幅肖像要收費一百文錢,價格高昂,但他的生意還是有不少人光顧,看熱鬧的就一大群。
一連幫三名顧客畫完後,下一名顧客遲遲沒有出現,書生不急不躁,放下毛筆,用一塊溼毛巾擦手。
見狀陳劍臣走上前拱手道:“在下是明華書院的學生,陳姓,字留仙,看兄臺畫法別出心裁,有神韻,未請教?”
聞言那書生趕緊起身還禮道:“學弟見過學長。”
陳劍臣一愣:“閣下也是明華學院的生員?”
書生回答道:“學弟蕭姓,字寒楓,新晉秀才,明年將在學院進學。只是學費不夠,故而在街邊替人畫畫做些營生,。”
原來如此,陳劍臣頓時釋然了━━天統王朝重禮,先進學者為長,後進學者為幼。故蕭寒楓要叫陳劍臣做學長,以禮相待,不得怠慢。
“呵呵,畫得不錯,寒楓必浸淫此道久矣。”
“學長謬讚了。”
兩人不鹹不淡的說著些閒話,此時人群裡擠進一個小丫鬟,走到攤子前脆生生對寒楓道:“這位相公,我家小姐想請你到家中去畫一幅肖像。”
這丫鬟打扮普通,態度平和,一張圓圓的蘋果臉很是討喜,很快又補一句:“畫工價錢算多一倍,麻煩相公移步了。”
寒楓臨街畫畫,顧客物件基本都是男性,而一般大家閨秀,或者小家碧玉要畫肖像,都是會請畫師到家中去的,防止被人圍觀。有人請,就代表著有生意,說不定還能有一番豔遇呢……
於是陳劍臣悄悄朝寒楓一豎大拇指。
這寒楓倒是個趣人,麵皮一下子就有些漲紅,道:“麻煩姑娘帶路。”收拾起攤子,放在書筪內,又向陳劍臣告一聲罪,便跟著丫鬟離去了。
陳劍臣一笑置之,反正彼此同窗進學,日後還有大把的機會相處,瞭解品行,屆時再看值不值得結交。
逛得有些疲乏了,陳劍臣便兜轉回家吃午飯。但他剛回到家門口,突的聽見對面金針齋傳出一陣吵鬧聲。
陳劍臣眉頭一皺,走過去一看,就見到一個胖黑的漢子在那裡滿嘴酒氣地大聲嚷嚷,要魯惜約給他看病。
這漢子個子不高,又黑又胖,滿臉橫肉,一雙眼睛一大一小,顯得有些兇光。
魯惜約並沒有出來,出來阻擋的是一名叫做‘秋菊’的丫鬟:“這位大哥,金針齋向來只診治女子,不醫男人,你還是回去找別家吧。”
那漢子不肯罷休,嚷道:“江州半城,誰人不識俺毛大?誰敢不給俺毛大面子?你這小丫頭好生不識抬舉,既然開設醫館,哪裡有不看病人的道理?你毛大爺正頭疼著呢。趕緊讓開,讓大爺進去。”
丫鬟秋菊死死地堵住門口:“毛大爺你還是回去吧,我家小姐無論如何都不會給你看病的。”
毛大粗眉一豎:“小丫頭你再不讓開,小心大爺拳頭伺候。”說著,舉起缽大的拳頭晃了晃。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膽敢傷人,當真是目無王法了嗎?”
後面傳來一句冷冷的話語。
毛大嘻嘻一笑,回頭看著陳劍臣:“你是哪裡來的小白臉,敢來壞大爺好事,難道皮肉發癢了嗎?”
“放肆!”
陳劍臣一聲大喝:“我乃明華學院廩生,你又是什麼潑皮無賴,在此無端滋擾他人,敢擅闖民宅!”
聽到他自報身份,毛大氣勢先弱了一分,訕訕無言,很光棍地轉身跑了。
秋菊自然認識陳劍臣,連忙施禮道謝:“多謝陳相公。”
陳劍臣道:“舉手之勞罷了,你家小姐呢。”
“在裡面,請隨我來。”
此時就在街道的轉角處,那毛大正目露兇光的看著這邊,咬牙切齒地喃喃道:“小白臉進得,我進不得,我呸,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