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這些天來反而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我對爸說想到大醫院把全身徹底檢查一遍,看到底是哪兒有病,我知道這幾乎要花掉家裡所有的錢。爸說行,等再過一天這塞鼻子的藥用完後就到駐市人民醫院裡去。
大雨停了,換成小雨,小雨淅淅瀝瀝的從不間斷。大水一夜之間都消了,剩下的道路泥濘很深。世界上找不到一塊乾燥的地方,就連生石灰的內部也成了粉面,到處都是潮溼,疊放的衣裳都發黴了也沒有地方曬。各家茅房裡都灌滿了水,淌出來的汙物弄肥了一大片稀泥,白芽芽的蛆蟲亂爬。
我到樓上關閉了所有的窗戶,可我還是發現桌子上的洋火潮得癱了,這時我躺在床上也開始頭疼起來,被子裡也有一股溼氣,這樣的日子何時能到個頭啊!聽著外面綿綿的雨聲,就像許許多多的蟲子在咬我的身體。
我孤獨地在大海上航行,整個大海寂靜得可怕,黑暗,無邊的黑暗。在沒有任何力量的驅使下,我跳了下去。
東邊野地裡長滿了蘑菇,挎個筐子或掂個布袋,可以用鐵鍁從地面上鏟蘑菇,大蘑菇小蘑菇到處都是,蘑菇上面疊蘑菇。我打著傘冒著頭疼去看這種景象,我只揀了一個最大的蘑菇,回家稱稱一斤多,不過還不老,我還在蘑菇縫中逮了一條前天發水時困在這裡的魚。
在回來的路上,我見到一條花橄蛇,很粗很長,若無其事盤在溝邊。這讓我想起小時候我家裡也有這樣一條花橄蛇,它第一次出現時是在某年的五月,媽媽與妹妹正在臥室裡,突然發現一條大蛇也在這屋裡睡覺,妹妹就嚇哭了,媽媽抱著妹妹就跑。然後爸爸與二叔、三叔、四叔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