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1 / 4)

而第三隻田鼠呢?就一直在田埂上游遊蕩蕩,一會兒看看天,一會兒看看地,一會兒躺一會兒。

那兩個夥伴一邊忙活,一邊指責第三隻田鼠說,你這麼懶惰,也不為過冬做準備,看你到了冬天怎麼辦!

這隻田鼠也不辯解。

後來冬天真的來了,三隻小田鼠躲在一個非常狹窄的洞裡面,看著吃的東西不愁了,禦寒的東西也都齊備了,每天無所事事。漸漸地,大家覺得非常無聊,不知道怎麼打發這些時光。

在這個時候,第三隻田鼠開始給另兩隻田鼠講故事。比如在一個秋天的下午,它在田埂上遇到了一個孩子,看到他在做什麼什麼;又在一個秋天的早晨,它在水池邊看到一個老人,他在做什麼什麼;它說曾經聽到人們的對話,曾經聽到鳥兒在唱一種歌謠……

它的那兩個夥伴這才知道,這隻田鼠當時是在為大家儲備過冬的陽光。

我們再回過頭來看曾皙的理想,他在大地開凍、萬物欣欣向榮的時節,安排一個洗滌自己、親近自然的儀式,這個儀式看起來沒有任何實用的意義,但是它卻能給內心一個安頓。這種安頓需要我們與天地合一,去敏銳地感知自然節序的變化,感知四時,感知山水,感知風月。

這一點對於我們今人來講是特別奢侈了。在現代化的今天,反季節的事太多了:到了盛夏的時候,屋子裡有空調,涼風習習;到了寒冬的時候,屋子裡有暖氣,溫暖如春;到了春節的時候,有大棚裡的蔬菜,擺在桌子上五顏六色……當生活的一切變得如此簡約的時候,四季走過的痕跡,在我們的心上已經變得模糊;什麼四季分明,什麼節序如流,在我們心中,已經激不起什麼反響。我們不會像曾皙那樣敏感,想到在暮春時節,讓自己去受一次心靈的陶冶,從而把自己更大的理想,堅定地放飛出去。

理想和行動的關係,就如同引線和風箏的關係。這個風箏能飛多遠,關鍵在於你手中的線。而這條線,就是你的內心願望。你的內心越淡定,越從容,你就越會捨棄那些激烈的,宏闊的,張揚的,外在的形式,而尊重安靜的,內心的聲音。這會使你走到社會角色中的時候,能夠不失去自我,能夠有擔當,能夠做到最好。

許多人感到,《侍坐》這樣一章闡述的理想似乎不同於我們一直以來對於《論語》關於立志的判讀,不同於曾子所說的“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論語·泰伯》)那樣的沉重。但是我們靜下來想一想,它卻是所有那些人生大道社會理想得以實現的內在基礎。一個人如果沒有內心的這種從容和對於自我的把握,在他的職業角色中,只能任職業擺佈,而不會有對這個職業的提升。

孔子強調一個人的內心修養,決不是放棄對社會的責任,而是為了更好地為社會服務。

在《論語》中有一段意味深長的對話。

學生子貢去問老師:“何如斯可謂之士矣?”怎麼樣才可以叫做“士”呢?

我們知道,士這個階層是中國的知識分子階層,是那種無恆產有恆心,以天下為己任的階層,這應該是一個很崇高的名譽。

老師告訴他說:“行己有恥,使於四方,不辱君命,可謂士矣。”

孔子的意思是說,一個人做事的時候要知道什麼是禮義廉恥,也就是對自己的行為要有所約束,內心有堅定的不妥協的做人標準;同時這個人要對社會有用,就是你要為社會做事。也就是說,一個人有了內心的良好修養以後,不可以每天只陶醉在自我世界,一定要出去為這個社會做事,你要忠於自己的使命,要做到“不辱君命”。這可不容易,因為你不知道你所要承擔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使命啊。所以這是孔子說的“士”的最高標準。

子貢覺得這個標準太高了,就又問,“敢問其次”?還有沒有低一些的標準啊?

孔子回答他說:“宗族稱孝焉,鄉黨稱弟焉。”宗族稱讚他孝敬父母,鄉里稱讚他恭敬尊長。你能夠從身邊做起,把你那種人倫的光芒放射出來,用這種愛的力量去得到周邊人的認可,不辱祖先,這就是次一等的“士”。

子貢又接著問,“敢問其次”。還有沒有更下一等的呢?

孔子說:“言必信,行必果,然小人哉——抑亦可以為次矣。”說話信用誠實,行為堅定果決,這是不問是非黑白只管自己貫徹言行的小人啊。不過,也可以勉強算作再次一等計程車了。

大家看到這裡以後一定會瞠目結舌說,這麼高的標準才是第三等啊?那種言必信,行必果,答應別人的事情,不管用什麼辦法,也不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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