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著是算中了,其它全都不對,那群討厭的人會在我四周坐著便是自己不靈
。
這條烏日龐巴河與整個古斯各附近的山谷用了同一個名字,由高原一直進入亞
巴遜叢林,長長的奔流下去。
火車緩慢的開著,那條河緊跟不捨,水面洶洶滔滔的竟起著巨浪,一波一波的
互撞著,冒起了一陣□鎊的霧花來。
天沒有下雨,綠色的山谷和穿著自己服裝的印地安人在田野裡是那麼的悅目而
安然,一座座農舍的水準,比起厄瓜多那片同樣的安地斯山高原來,又是好了很
多。
河水越走越高,那邊座位的人擠到這一半來看大水,一隻手臂壓到我肩上來。
“哎唷!讓開好不好?”我反身將人推開,又鬧了一場。
米夏看見那份亂,拿了相機跑到兩車連線的外面去,不再進來了。
我怕那夥人趁機佔下米夏的空位,趕緊脫了鞋子,穿著乾淨的厚毛襪,平擱在
他的一邊。
另一些遠排的遊客將面對面位子中間的一塊板撐了出來,開始打橋牌。
我從車窗內伸出頭去數車廂,鐵路繞著山、沿著河走,一目瞭然是五節車子。
一節頭等,四節二等,位子全滿了,三百七十個遊客。
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來回每人收二十美金,大概貴在火車太慢的理由上,一小
時才走二十七八公里。
瑪丘畢丘是一座不語的廢城,去看它的旅客卻是什麼樣的都有,說著世上各色
各樣的方言。
隨車服務員客氣的給我送來了一杯滾熱的古柯茶,付錢時順口問他∶“那條外
面的河,在平常也是起巨浪的嗎?”
他想了一下,自己也有些猶豫∶“好像沒有,今天怪怪的!”
天空晴朗得令人感激,趴在視窗盡情的吸入一口口涼涼的新鮮空氣,一面向下
邊站著修路基的工人搖手。
那條怒江,在有些地方咬上了鐵軌,一波一波的浪,眼看將枕木下的泥沙洗了
帶去。
我擠到火車的門外去找站著吹風的米夏。
“看見一小段枕木下面是空的,水吃掉了下面的路基。”我有些憂心。
“不會怎麼樣的,天氣那麼好,說不定到了下午也不會有雨呢!”
我釘住遠遠山谷中一道印加時代便建著的石橋,火車開得極慢,總也繞不過它
。
“剛剛的水位,在橋下第四塊石基下,你看,現在漲了一塊石頭變成第三塊泡
在水裡了!”
“你眼花啦!那會這麼快嘛!”米夏說。
我想自己是眼花了,一夜未睡,頭暈得很,跑進自己的兩個座位,將毛衣外套
做了枕頭,輕輕的側躺下來。
那群旁邊的人之中有一個犯了索諾奇,大聲的抱住頭在呻吟,我聽了好高興。
他的同伴們一樣不給他安靜,不知什麼事情那麼興奮,一陣一陣譁笑吵翻了車廂。
“還不到嗎?”我問經過的查票人,他說路基不好,慢慢開,雨季中要五小時才能
到,平日三小時半。
這條去瑪丘畢丘的山路,前半段是有公車可通的,後半段五十公里便只有靠鐵
路了。
這樣著名的遺蹟,如果去掉來回十小時的車程,最多隻在它的青峰上逗留兩小
時,那是太匆忙了。
我決定看完了廢城,下山住小村“熱泉”,次日再上一次,傍晚才坐車回來。
除了雨具之外完全沒有行李,所謂雨具,也不過是一方塑膠布而已,這樣行路就省
了許多座煩。
那片即將來臨的廢城,在瑞士作家凡恩。登尼肯的書中亦有過介紹�偏說槓城
的人神秘失蹤,不是當年棄城而去,是被外太空來的人接走了。
這我是不相信的,不知倪匡又怎麼想?
信不信是一回事,偏在這條去見它的路上,想起許多熱愛神秘事情的朋友來。
到了那兒,必要試試呼喚那些靈魂,看看他們來不來與我做一場宇宙大謎解。
想著想著,自己先就出神,慢慢在河水及水車有節奏的聲中睡了過去。
睡眠中覺著臉上有雨水灑下來,譁一驚醒,發現是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