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喝啤酒,竟沾溼了
手指悄悄住我面孔上彈。
我慢慢的坐了起來,擦一下臉。
對方緊張的等我反應,偏偏一點也不理他,這下他真是窘住了。
近五小時緩慢的旅程,便在與正面那排人的對峙上累得不堪的打發掉。
火車上早已先買下了抵達時另上山的巴士票,別人還在下車擠票,我拉了米夏
已經上了最先的一班。
瑪丘畢丘尚在的山頂峰,車子成之字形開上去,這一段路,如果慢慢爬上去,
沿途的奇花異草是夠瞧的,只是我已失了氣力。
“這段路只有鐵軌,這些公車怎麼飛過來的?”我趴在司機先生後面同他說著
話。
“火車運來的嘛!”他笑笑。
“河呢?你們不用河運東西?”我反身望著山崖下仍在怒吼的烏日龐巴河,一
片片河水還在翻騰。
“太危險了,不看見今天更是暴漲了嗎?”
開了二十分鐘左右的山路,車子停在一片廣場上,同車的一位導遊先生先下車
,喊著∶“太陽旅行社的客人請跟我走,不要失散了!”
竟有人到了古斯各還不會自己來瑪丘畢丘,實在太簡單的事情了嘛!
旅行團的人一組一組的走了,除了那條在二千公尺的高山上尚能望見的山谷河
水之外,沒有見到廢城,而我們,的確是在目的地了。
跟著遊人慢慢走,一條山谷小徑的地方設了關口,入場券分兩種,外國人五塊
錢美金,秘魯人一塊多。
“怎麼分國籍收費的呢?”我說。
“外國人有錢!”賣票的說。
“秘魯人做這次旅行比較便宜,我們路費貴━━”“路費貴還會來,可見是有
錢。”這是他的結論。
那一片迷城啊,在走出了賣票的地方,便呈現在山頂一片煙雨朦朧的平原上。
書本中、畫片看了幾百回的石牆斷垣,一旦親身面對著它,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激動
。
曾經是我心中夢想過千萬遍的一片神秘高原,真的雲雨中進入它時,一份滄桑
之感卻上心頭,拂也拂不開。
“米夏,跟你分開了,不要來找我━━”說著拿自己的那片雨布,便快步跑開
去了。
大群的遊客在身後擠上來,通向石城的泥路只有一條。
我滑下石砌的矮牆,走到當年此地居民開墾出來的梯田中去,那些田,而今成
了一片芳草,溼溼的沾住了褲管。
快速的跑在遊客前面,有尚沒有被喧譁汙染的石牆和沒有屋頂的一間間小房子
內繞了一圈。
整個廢墟被碧綠的草坪包圍著,那份綠色的寂寞,沒有其他的顏色能夠取代。
迷宮一般的小石徑,轉個彎便可能撞倒一個冒出來的旅人,不算氣派大的建築。
四十分鐘不到,廢墟跑完了,山頂的平原不多,如果再要摸下去,可能又回到
了原來的地方。
書中的考證說,這個城市一直到十七世紀,都已證實是有人居住的,那麼為何
突然消失了呢?
平原後面一座青峰不長一棵樹的峙立在那兒,守護著這被棄的一片荒涼。
高崗的上面三五個印地安人,才見到遊人的頭頂冒上石階,便吹彈起他們的樂
器來。
我彎身,在樂師腳前的一個空罐裡輕輕放下小銅幣,趕快走了。
同火車來的人全湧進了石牆內,導遊拚命想管住他的客人,一直在狂喊∶“請
走這邊!請跟住我,時間迅限━━”我離開了城,離開了人,一直往另一個小山峰
上爬去。在那一片雨水中,瑪丘畢丘與我生了距離,便因不在那裡面,它的美,方
才全部呈現在眼前。
長長的旅程沒有特別企盼看任何新奇的東西,只有秘魯的瑪丘畢丘與南面沙漠
中納斯加人留下的巨大鳥形和動物的圖案,還是我比較希望一見的。
瑪丘畢丘來了,旅程的高潮已到,這些地方,在幾天內,也是如飛而逝。
沒有一樣東西是永遠能夠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那麼便讓它們隨風而去吧!
我坐在一塊大石上,盤上了雙腳。
這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