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挑心,顯得十分的親切,她拍了拍衛蘅手道:“等會兒看戲的時候,別挨著你祖母了,到我老婆子身邊來坐好麼?”
衛蘅笑著點了點頭,心裡卻開始敲鼓了。雖說木老夫人以前對自己也很熱情,但是花燈節之後她和母親到陸府來道謝時,木老夫人雖說還是熱情,可如果衛蘅沒理解錯的話,她當時為了避嫌,連陸湛都不願讓他出來見自己的。
今日卻讓自己坐在她身邊看戲,還是在陸湛正要說親的敏感時候,衛蘅不得不多想,她也不知道陸湛是不是跟木老夫人說了,又是怎麼跟老夫人說的,衛蘅心底這才多了一絲了悟,難不成她這輩子真的會嫁給陸湛?
衛蘅忍不住抖了抖手,坦白講,她還從來沒覺得自己真的會嫁給陸湛,哪怕是在他輕薄了自己之後。
衛蘅發愣的片刻,另一頭楚夫人已經親切地拉了衛萱的手在說話了,先是聊起了恆山先生,然後又問了衛萱跟著恆山先生去了哪些地方,有什麼見聞和收穫等等。隨後楚夫人又問衛萱,最近可作詩了,若是有就抄了來讓她看看。
如果說木老夫人的表現還是含蓄,那麼楚夫人對衛萱的看重那簡直就是明晃晃的了。
至於一路跟著衛萱的衛蘅,因為木老夫人還要接受其他晚輩的磕頭祝壽,所以她只能乖乖地站在一旁自家老祖宗的身邊,和衛萱對比起來,難免就顯得有些被冷落了。
等楚夫人這頭和衛萱說完了話,兩姐妹才一起去了右邊偏廳,何氏她們那一輩的夫人、太太們則在左邊的偏廳敘話。
右邊偏廳裡的人衛蘅幾乎都認識,所以忽然出現個生面孔,就格外讓引人注意了。
那是一個個子嬌小的姑娘,瞧年紀約莫十五、六的樣子,生得花容月貌,嬌小玲瓏,但氣質十分沉靜,未語人先笑,叫人一見就先生三分好感。
這時陸怡元和陸怡貞上來接待衛萱和衛蘅,將她們領到那小個子姑娘跟前,陸怡元介紹道:“這是我大伯母孃家的表侄女兒,順姐姐,她父親在川陝總督的任上。”
川陝總督是起座八方的正一品官員,在他的轄區那簡直就是土皇帝,權柄巨大,在京的京官,恐怕除了閣老之外,就沒有不想外放為一方總督的。
經過陸怡元的這麼一介紹,所有人對這位新進京的楊順就添了幾分注意和三分笑容。衛蘅和她交談了兩句,發現這姑娘說話十分溫柔,嗓音綿綿軟軟的,大約就是罵人也彷彿是親暱一般。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就能發現,這位楊順姑娘談吐秀雅,頗通文墨。可見並非是上過女學的女孩子才算得上腹有詩書。
入席時,衛萱和衛蘅還有楊順一席,衛萱挨著楊順,兩個人頗為聊得來,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衛蘅則不得不應酬旁邊坐著的周月娥,解釋為什麼她會遇到緣覺大師。
衛蘅不願意騙人,何況那日那麼多人都知道是陸湛帶她去的竹林,但是衛蘅極度想避免對別人提起她和陸湛的事情。
“衡妹妹,你怎麼不說話?”周月娥追問道,“聽說緣覺大師只見有緣人,有時候皇上去都找不到人呢。”周月娥擺出不相信衛蘅得過緣覺大師的品評的意思。
說實話,這件事都過去了好幾個月,周月娥這會兒突然在飯桌上提起來,讓衛蘅不得不懷疑是剛才木老夫人的態度刺激了周月娥。
衛蘅心裡直罵陸湛,簡直就是個惹禍精,誰沾著他,誰倒黴。
“那日我和孃親去法慧寺上香,剛好遇到湛表哥,湛表哥那會兒正在幫緣覺大師寫剛落成的新殿的對聯,讓我去參詳參詳,所以便見到了緣覺大師。”衛蘅大大方方地道,如果她遮遮掩掩反而讓這些人胡思亂想。
周月娥沒想到衛蘅會這樣磊落,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倒是她妹妹周月眉開口道:“蘅姐兒倒是和三公子挺親近的。”
周月眉說話陰陽怪氣的,衛蘅和陸湛是一表三千里的表哥表妹,被她這樣一說,就顯得衛蘅和陸湛有了首尾似的,若真是證明了他們有個首尾,那衛蘅剩下不多的清譽就更是沒有了,想嫁入陸家那更是不可能,否則只能一頂小轎子從角門抬進來,那才叫丟人。
“本就是表兄妹,又是通家之好,自然比別人要熟識一些。”衛蘅淡淡地道。
衛蘅的態度實在是太大方了,以至於想懷疑點兒什麼的人都覺得有些站不住腳。
坐在衛蘅對面的陸怡元開口道:“我三哥哥才不是那等沒分寸的人呢,如果蘅姐兒不是咱們的表妹,三哥哥又豈會請她去參詳。”
陸怡元這個小主人一開口,聽著像是替衛蘅解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