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蘅只覺得肩膀上的手烙鐵似的燙,她越發不安,轉頭嗔道:“你將人打發走了,誰來給我烘頭髮?”
陸湛摟了衛蘅坐下,讓她將頭擱在自己手臂上,抬手替她將一頭青絲在引枕上鋪散開來,這才低頭在衛蘅臉上啄了一口,“小沒良心的,連洞房花燭夜也不讓我好過?”
衛蘅一把握住陸湛不規矩的手,“她們還要進來的。”
陸湛冷笑了一聲,卻也沒再進一步,只用手指繞了一縷衛蘅的頭髮來把玩。
“哦對了,我拜託你幫大姐姐打聽的事兒有眉目了嗎?”衛蘅假作忽然想起地道。
陸湛的手一頓,狠狠地掐了衛蘅的腰一把,“今晚,你就跟我說這個?”
衛蘅“哎喲”了一聲,撐起身子道:“你是不是都忘了?這麼久也沒有迴音兒。”
陸湛順勢捧住衛蘅的臉,咬牙切齒地道:“你就不心疼心疼我,燒著龍鳳蠟燭跟我說你姐姐的事兒?”
衛蘅心裡惱羞,覺得陸湛這人就只惦記這個,她偏偏就是不順他的心,掰開陸湛的手道:“我心疼你,你卻沒將我放在心上。二姐姐回去託二姐夫幫著打聽,不到半月功夫就有了回信,你倒好,我拍著胸脯跟大姐姐保證的,你卻一點兒不放在心上。”衛蘅越說越委屈,真真假假的,自己都開始閃淚光了。
“你怎麼拍胸、脯的,拍給我看看。”陸湛的眼睛都盯到那塊兒去了。
“陸湛!”衛蘅伸手去撓陸湛,大袖衫的衣袖就滑到了手臂上,露出嫩藕似的潔白臂膀來,被陸湛一把捉了去,放在嘴裡又吸又咬。
好在唸珠兒的聲音及時在外頭響起,衛蘅這才脫離了魔爪。只是念珠兒也太懂事兒了些,放下碗盞就退了出去,留都留不住,又沒有鬼在追她,衛蘅腹誹道。
等屋子裡一切歸於寂靜,衛蘅才發現陸湛的臉色有些難看。
“怎麼,今日我要是沒查出你姐姐的事情,你就不跟我過了?”陸湛問。
衛蘅心肝兒一顫,摟了陸湛的腰仰頭看他,“我只是覺得如今我這樣好,不想大姐姐一個人孤零零的擔驚受怕。”
陸湛的臉色和緩了一些,捏了捏衛蘅的臉道:“今晚若是早些安置,你就更能知道我的好處了。”
衛蘅還是不依不饒,“你對我,不如二姐夫對二姐姐那樣上心。”
陸湛真是被衛蘅氣笑了,“你就作吧,衛蘅,你小心自己作死了。”陸湛說完,就起身往外走,直接拉開了門。
衛蘅急急地追過去,還以為陸湛氣得洞房夜都不過了,她剛跑到陸湛的身後,就聽見他道:“來人。”
片刻後在倒座值夜的青雀就跑了過來,“三爺。”
“你去和氣堂,叫映月將我昨日收到的汝寧府的信送過來。”陸湛道。
青雀愕然,完全不明白這位爺怎麼洞房之夜還要忙公務看信,不過她也不敢多問,應聲就去了。
“相公。”衛蘅可憐兮兮地在陸湛身後叫道。
陸湛轉身看也沒看衛蘅,徑直回了東次間在榻上坐下。
其實衛蘅的原意不過就是說說話多打發一些時間,但是陸湛一生氣,她自己先就蔫吧了,儘管衛蘅也在心裡頭腹誹,陸湛實在太小氣了一些。
“醒酒湯好像涼了,我再讓念珠兒給你煮一碗吧?”衛蘅陪著小心道。
“不用,給我沏一杯釅茶來。”陸湛冷冷地道。
“這麼晚喝釅茶不怕傷神嗎?”衛蘅關心地道。
陸湛冷嘲道:“三奶奶今夜不是打算跟我徹夜長談麼?我是怕打不起精神來應付你。”
衛蘅的心思被說破,立時就心虛了,脫了鞋爬上榻,向陸湛倚了過去,一對兒小豬剛好貼在陸湛的手臂上,撒嬌地蹭了蹭陸湛的肩膀,“我知道是我小心眼誤會了你,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派了人去祝舉人的家鄉汝寧府打聽。”
陸湛轉過身不由分說地就將衛蘅壓在了榻上,“你的什麼事兒我沒放在心上過?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說!”
衛蘅這會兒心裡正甜蜜得厲害,想著三日回門時就能將訊息告訴衛芳了,省得她左右為難,不管如何,陸湛的訊息肯定比範用查到的有用得多。
衛蘅自己大約都沒意識到,這女人啊成了親比較的重點就不再是誰的詩做得好,誰的畫畫得妙了,而是誰的丈夫更有能耐,誰的丈夫又對她最上心。衛蘅又不是那脫塵出世的尼姑,小小的虛榮心自然少不了。
因著這帶著甜蜜的虛榮,衛蘅抬起身子飛快地在陸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