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朱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忍不住道:“真是晦氣。本來是來求菩薩送子的,卻遇上個生不出孩子的。”
陳二夫人笑看了朱惠一眼,“她也是個可憐的,你的福氣大,她衝不了你的。”
朱惠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木老夫人臉色淡淡的,沒說話。
朱惠捱到木老夫人身邊笑道:“老祖宗,靖寧侯老夫人不會是想把衛蘅說給三爺吧?她還真是敢想。”
木老夫人沒說話,神情卻有些悵然。她至今猶記得衛蘅嫁人的那個春天,陸湛快馬兼程地趕去杭州,一個月的路程,他騎馬半個月就到了,沿途累斃了不知多少匹馬。再後來,回到上京城時,從小沒生過病的人,一病就如山倒。
木老夫人知道,陸湛這輩子之前沒受過真正的挫折,直到在親事上栽了那樣大的跟頭。等陸湛康復之後,人就變了許多,性子沉穩得簡直不像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再沒有人和事能激起他眼裡的亮光。
木老夫人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對衛家更是生氣,連帶著兩家這幾年都疏遠了許多。
回程時,衛蘅挨在老太太身邊,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道:“老祖宗,你是不是想著陸三郎除妻服了,所以……”
張老太太看著衛蘅道:“你這腦瓜子倒是靈。”
衛蘅立時就皺了眉,爛了臉,“老祖宗,我不想嫁人!”衛蘅有些激動。就算是最後非得要嫁人,衛蘅也絕對沒有考慮過陸湛。
至今衛蘅還記得,陸湛在松江府衙的簽押房裡看她的眼神和對她說的話。衛蘅當時難堪得恨不得能立即死去。
老太太拍了拍衛蘅的手背,“你是不是聽了外頭的流言,說陸三郎克妻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