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蘅歇斯底里地吼道。
“蘅姐兒,你聽我說。”何致急道。
“我知道,我知道,大舅舅、小舅舅還有你們這對狼心狗肺的母子,是怕外祖母死後,孃親再也不幫你們,所以就想方設法逼著我嫁給你,今後我爹爹和孃親,就會護著你們是不是?”衛蘅屏住呼吸,不肯在何致這種人面前掉下眼淚,“你們休想得逞,我就是死,也要拖著你們全部給我陪葬。”
衛蘅的臉如玉羅剎一般,猙獰可怖。
何致一下就跪倒在了衛蘅的腳邊,“不是,大舅舅和父親根本不知道。只有我母親知道,當初玉壘山的事情是她做下的,我毫不知情。可是事後,的確是我沒有對你說出真相。母親一心想抱孫子,可是我從小就不喜歡女人,唯獨只對你另眼相看,母親就著了魔似地,覺得只有你能重新讓我走回正途,她才設計了那樣的事。蘅姐兒,都是我不對,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殺了我,我也認了,只求你冷靜一點兒。”
衛蘅根本無法冷靜。
“蘅姐兒,我不會碰你的。一切都是為了外祖母,等外祖母大安之後,我們就和離。”何致道。
衛蘅衝到何致跟前,衝著他的左臉和右臉就掄了兩巴掌,“你們母子好無恥,騙婚在前,和離在後,有沒有想過我,我今後怎麼辦?你們都就是看我人傻、心軟,所以才可以肆無忌憚地利用我,傷害我是不是?”
衛蘅長這麼大從來沒這樣恨過自己,恨自己太心軟,太愚蠢,難怪陸湛一直罵她是大草包,蠢材,她可不就是天下最最愚蠢的人麼。
陸湛,衛蘅如今只要想到這個名字,就恨不能羞愧自裁。她這個天下最愚蠢的人,根本配不上他,幸虧他不用娶自己,否則自己還不知道要拖他多少後腿。
魏雅欣害衛蘅時,衛蘅雖然憤怒但是能夠理解,那是外人,可是到了她的小舅母羅氏和何致這裡,她怎麼也想不到,他們也這樣害她。
衛蘅憤怒得想撞牆,“你們都是一丘之貉,我要告訴孃親,你們這群偽君子,你們這群喪盡天良的東西,我要去問外祖母,她是不是也跟你們是一路的,來騙我!”衛蘅拉開了門就想往外頭跑
“蘅姐兒。”何致一把拉住衛蘅。
衛蘅回身就抽出了腰上的鞘刀,一刀刺在何致的手背上,恨得到了極點地道:“你給我滾。”
可就在這時,府裡卻響起了雲板聲。
木老太太昇天了。
衛蘅提起裙子就往老太太的院子跑。
羅氏卻從角門溜入了新房所在的院子,看到滿手是血的何致,不由驚呼道:“致哥兒!你手怎麼了,是蘅丫頭刺的?這丫頭太心狠了,根本就是被她娘寵壞了。”
何致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羅氏又焦急地問道:“蘅丫頭會不會說出去?”
何致又搖了搖頭,“表妹心腸最軟,這時候肯定不忍心告訴父親和姑母的。今日不說,日後她就再不好開口了。娘,以後多忍著表妹一點兒就是了,畢竟是我們對不起她。”
羅氏本想再多說兩句,可一想起的確是她們對不起衛蘅,便點了點頭,“娘知道的。”
衛蘅跑到院子裡的時候,何氏已經哭暈了過去。院子裡全是哭聲,衛蘅的大舅舅、小舅舅全哭得肝腸寸斷。
人死了,這是世間最悲傷的事情。一時間,襯得衛蘅的痛苦是那樣的渺小。
衛蘅又跑去了何氏住的院子,何氏還沒醒,衛櫟守在旁邊伺候,見衛蘅慌忙忙地跑進來,趕緊走過去一把抓住衛蘅的手臂往外走。
“娘剛睡下,你別去擾她。”衛櫟道。
“哥哥。”衛蘅見著衛櫟眼淚就流了下來,卻不知道該如何啟齒。
可是衛蘅的紅眼的模樣卻讓衛櫟誤會了,“珠珠兒,外祖母去世,孃親傷心欲絕,哪怕你有什麼煩惱,也不要再給母親說了,她受不住。你也是大姑娘了,看樣子你和致哥兒還沒圓房,可是你們已經拜過天地成了禮了。”
衛櫟是誤會了衛蘅,以為她聽見木老太太去世,這時候就想悔婚。其實也不算誤會,只是他並不知道其中的隱情。
衛蘅看著衛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衛櫟皺了皺眉頭,拿出長兄的派頭,“蘅姐兒,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哥哥也知道你委屈,可是當初這樁親事是你自己點頭應下的,人不能言而無信。你現在已經是何家婦了。”
衛蘅看著衛櫟,好容易止住了哭,想說話,卻又被衛櫟打斷了,“娘現在受不得任何刺激,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