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陸湛看中的人是衛蘅。
衛萱定了定心,變色的臉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她對陸湛原本也只是一絲好感,來源於少女對這樣的英睿男子的仰慕,可要說有多深厚的感情,卻絕對稱不上。如今衛萱既然知道了背後的事情,她就斷然再不肯嫁給陸湛。
衛萱也是個心性高傲的女孩兒,她完全沒有必要非要嫁給一個心裡有別人的男子。
只是衛萱想著衛蘅已經和何家定親,陸家肯定不可能不知道,老國公這時候要見衛蘅,也不知所為何事。
在場的人誰也沒有想到,牡丹不過才說了這樣一句話,就叫衛萱將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而衛蘅在聽了牡丹的話之後,也錯愕了片刻,卻只能跟著牡丹進了宣瑞堂的內室。
內室裡窗戶大開,隱隱只有絲絲藥味,老國公被人扶了起來,斜靠在床上,精神還算不錯,只是面容清癯,瘦得顴骨高突,兩頰凹陷,否則實在看不出他會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衛蘅心裡感嘆,真不愧是神將軍,即使在跟老病和命運抗爭的時候,依然不願意像普通人那樣癱倒。
陸湛此刻就站在老國公的床頭,他見衛蘅進來,臉上也沒有露出別的表情,只是低頭在老國公的耳邊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祖父,衛三姑娘到了。”
閉目養神的老國公睜開眼睛,衛蘅才發現老人是真的病得十分嚴重,眼神已經有些渾濁了,大概所有的精神全靠人參提著。
老國公只看了衛蘅一眼,彷彿就有些沒有力氣再抬起眼皮了,衛蘅立在室內不知該不該告辭,等了良久之後,良久得衛蘅覺得自己都快成木樁子了,才聽得老國公重新蓄積了力量道:“是她啊。”
然後衛蘅就看見老國公的手指動了動,陸湛就吩咐牡丹道:“送衛三姑娘出去吧。”
整個過程裡,多餘的一眼,多餘的一句話,陸湛都沒有給衛蘅。
衛蘅在轉身時看了陸湛一眼,被他眼裡佈滿的紅血絲給驚到了,心下不由嘆息,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生死離別了。
回到靖寧侯府時,何氏忍不住問衛蘅道:“老國公怎麼會單獨見你,他說什麼了?”
衛蘅道:“他就說了三個字:是她啊。”
何氏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麼意思?”
衛蘅情緒不高地道:“誰知道呢,娘,我先回屋了。”
何氏點了點頭。
衛蘅一回到她的屋子,就跟被抽了骨頭一樣,癱軟到榻上,心裡想著今日的事情。老國公這時候還想著要見自己,衛蘅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自欺的,想來陸湛肯定是把他們的事情告訴了老國公的。
只不過老國公一回京之後就病了,不一定會知道自己已經定親的事情,誰也不會無聊到巴巴地去老國公跟前說,衛家的三姑娘跟別人定親了。
衛蘅一想起今日陸湛的表情,和那從內向外不斷散發的冰涼氣息,她就覺得自己必須做點兒什麼,否則實在是有些愧對陸湛。
好在木魚兒那邊,不到兩日時間就有了回信。
“姑娘,聽說陝北是有一個華壽延華大夫,醫術了得,這段日子他是在平陽府,那邊剛遭了洪災。”木魚兒道。
衛蘅正在梳頭,順手就賞了木魚兒一支金簪,“好丫頭,可讓人去請華大夫了?”
木魚兒點了點頭,“奴婢的哥哥親自去的,快馬兼程,這兩日肯定有訊息回來。”
木魚兒的哥哥的確很快就傳回了訊息,那華大夫據說有三不救,其中有一條就是不救達官顯貴。
衛蘅皺了皺眉頭,上輩子華壽延出名的時候,可沒說有這一條啊,不治達官顯貴,他的醫術怎麼可能出名。
衛蘅轉念一想,華壽延醫術了得,如果不是有這一條不救的原則,估計早就該出名了,但是既然以後華壽延的這一條原則可以改變,那也就是說現在也是有可能改變的。
衛蘅凝視窗外,想了片刻,覺得必須去試試,但是這件事交給其他人,她又實在不放心,何況看老國公的情形,估計是等不了多少時間了。
衛蘅轉頭吩咐念珠兒道:“你去三嫂那裡,幫我找幾套三哥舊時穿的衣袍,最好是我也能勉強能穿的。”
念珠兒焦急地道:“姑娘,這是要做什麼?”
上京城裡的千金閨秀,雖然偶爾也有一、兩個會幹出女扮男裝出遊的事情,但是這種事情絕不該發生在靖寧侯府。
“叫你去,你就去,我自然會去同孃親說的。”衛蘅道。
念珠兒一聽,衛蘅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