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蘅沒搖頭也沒點頭,自然不僅僅是因為這點兒小事。
陸湛看著衛蘅,拉起她的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道:“我屋裡的事你不管怎麼行?姨娘通房什麼的還不都全憑做主母的安排的麼?”
衛蘅皺了皺鼻子,鄙視地看了陸湛一眼,“你哄誰呢?”從沒聽說過男人想睡哪個女人,女人還管得了的。衛蘅覺得陸湛就是欺負自己小,簡直是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
陸湛眼睛一亮,笑道:“沒想到咱們珠珠兒還聽得出別人在哄你啊?”
衛蘅神煩陸湛見天兒地拿她腦子說話,因而只冷笑著不說話。
陸湛看著她氣呼呼的小模樣,只覺得衛蘅有一種小人穿大人衣裳的好笑與可愛,不過他也沒打算哄衛蘅,畢竟她今後是要做冢婦的人。他的確可以一句話就哄了衛蘅開心,可是陸湛深知嬌哄出來的女人那副德性,衛蘅如今簡直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生在靖寧侯府,就該知道這世上的人沒有誰是能隨心所欲的,就連宮裡的皇爺也有諸多的不如意。”
衛蘅知道陸湛的暗示,世風如此,便是她爹也不例外,她剛才提起姨娘、通房來也不過是因為一時心裡彆扭,她知道這是在為難陸湛,可是陸湛還不是強著她退親、做鞋的難為她。
陸湛捏了捏衛蘅鼓起的臉頰,“不過男人的內院靖不靖,要端看做主母的立不立得起來,想不想立起來。你若是想拴著我,總得拿出點兒本事是不是?”
“誰想拴著你了,自作多情。”衛蘅怒道,“這都是你們男人的藉口,自己心花花,卻還說是我們女人沒本事。將來不管你中意誰,我都絕不攔著。”
陸湛的笑容淡了一點兒,過了三息,等衛蘅起起伏伏的胸口平靜了下來才開口道:“你若是這樣想,豈不是把我推得更遠,反而便宜了別人?”
衛蘅聽了陸湛的話,又忍不住想笑,“你還真當你奇貨可居,還便宜別人呢,我看你就是個禍害。”
陸湛的手輕輕扶了衛蘅的後腦勺,讓她靠在自己胸口,“你就是容易衝動。若我真有了其他人,你怎麼不想想,我這樣喜歡你,為何還會有其他人,這背後的原因你若是自己琢磨不出來就算了,那也該來問我,問個清楚明白,就是要傷心也得傷心個明白是不是,別自己動不動地就鑽牛角尖,結果氣得個半死,還什麼事兒都沒有。”
衛蘅火大地抬起頭,“什麼我動不動鑽牛角尖啊,這還能有什麼原因,不就是你管不住自己唄。”衛蘅不服氣地道,陸湛想忽悠她可是沒門兒,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其實歸根結底還不是那劣根作祟,真拿她當不懂世事的小姑娘忽悠呢?
“我可沒有管不住自己。若說有,那也只是在你這兒才管不住。”陸湛低頭親了親衛蘅的臉頰。
衛蘅臉一紅,卻也不想再跟陸湛討論這個話題,她明白陸湛的意思,很多事情最後的走向,其實都不是單方面的原因。可是現在操心這些,實在是為時過早,而且誰耐煩聽他講大道理啊,她要的不過是一句話而已。
衛蘅撅著嘴望向陸湛道:“那你現在面對你屋裡的通房丫頭時,管得住自己還是管不住?”
陸湛是何等敏銳的人,聞言就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說大實話,否則煮熟的鴨子肯定都能飛走咯。衛蘅到底還是年紀太小了,跟她說道理,她就跟你犟。
陸湛垂眸道:“春闈之前,我一直在東山書院跟著老師學習,不然就是在外遊歷,根本沒沾家。後來,遇著了你,自然更得管住自己了,對吧?”
衛蘅一下將臉伸到陸湛的跟前,唬得陸公子都往後退了半個身子,衛蘅傾身過去,仔仔細細地梭巡著陸湛的表情和眼睛,但是實在找不出任何欺騙的痕跡,要麼是真如陸湛說所,要麼就是這個人太會騙人了。
“我不信,連我哥哥他們都有通房丫頭呢。”衛蘅不信,他們家就算是有規矩的人家了。
“那是你家。”陸湛擰了擰衛蘅的臉蛋,“家裡長輩怕那些丫頭帶壞了爺們兒,都是不許她們近身的。”
這話衛蘅倒是信了七分。
“何況,一滴精十滴血,爺的子孫液可寶貴得很,都是給你留著的。”陸湛低頭親了親衛蘅的嘴唇。
衛蘅聽得一愣一愣的,片刻後才反應過來,陸湛這廝根本就是在言語上輕薄自己,佔自己的便宜,衛蘅啐道:“陸湛,你下流,不要臉。”
陸湛也知道衛蘅面皮薄,兩個人又沒成親,她一個小姑娘能懂什麼,玩笑不能開得太猛,便求饒道:“好,都是我的錯。阿蘅,你能給我做一雙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