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官道,我要去襄陽做工求生活,哪天不早晚走兩次往返,你管得著嗎?”
別看這漢子又麻又醜,詞鋒卻咄咄逼人,一句一個釘子,直把個堂堂少林高僧問得啞口無言。
這時,靈飛道長等人,也漸漸圍了過來。
木尊者沉聲道:“諸位請再看看仔細,剛才出手傷人的真是他嗎?”
大家面面相覷,誰也不敢確定。
靈飛道長嘆口氣,道:“從面紗和麻衣著,的確就是此人,可是,咱們沒有見過他的面貌,而這人好像不會武功……也許是咱們認錯人了……”
麻臉醜漢道:“這話就對啦,連他們都承認認錯人了,老和尚,你還抓著我幹什麼?”
木尊者畢竟是正道中人,自知理屈,便想鬆手……
“且慢!”
一塵道長突然低聲道:“此人穿著麻衣,或許是巧合,面垂黑紗,卻是令人可疑,咱們得詳細盤查,不能輕易就將他放了。”
木尊者道:“道兄的意思——”
—塵道長道:“七里坡高此不遠,咱們何不將他押回農莊去,看看可有人認識他……”
正說著,黑暗中又傳來腳步聲。
眾人不約而同抬頭望去,只見官道上又出現一個人,身著麻衣,面垂黑紗,由南向北施施而來。
這人的裝束,跟黑臉醜漢一般模樣,唯一不同的,是這人肩後背一支狹長形的東西,那東西外纏布條,長約三四尺,分明一柄長劍。
各派高手都駭然變色,各撤兵刃,紛紛散開……那麻衣人一見,也遠遠地就停了腳步。
靈飛道長急道:“就是這廝,這一次可不會錯了,大師千萬要小心……”
木尊者已鬆了麻臉醜漢,手持念珠緩步迎上前去,一面低聲道:“大家不必慌亂,老衲要先探探他的來歷。”
他功力運集全身,一步一步迎著那人走去,誰知剛走近不過七八步,那麻衣人突然驚籲一聲,回頭就跑……
木尊者怔了怔,沉聲喝道:“孽障,你還想逃嗎?”
袍袖猛揮,灑步直追了過去。
他一追,各派高手也齊聲呼喝,紛紛尾隨追趕……
這時候,麻臉醜漢從地上爬起來,一面拾回面紗,一面對郭長風藏身處咧嘴一笑,喃喃道:“戲快要散場了,看戲的也該走了,人生本如戲,別忘了自己也在戲中。”
說完,邁開大步,向北而去。
從他移步的輕盈迅捷,身法的從容美妙,赫然竟是一位武林高人。
郭長風心中一動,再想跟蹤,已經失去了他的人影。
而官道另一端,麻衣人沒跑多遠,已被木尊者飛步趕上,只見他急急扯下面紗,撲跪在地上,叩頭如搗蒜,顫抖著道:“諸位英雄饒命,小的是前面七里坡的趙二愣子,這都是剛才那人給了小的一兩銀子,叫小的這樣打扮的……
看他面貌,才二十來歲,果然是個傻不愣登的莊稼漢子。
再奪下他背後狹長形的東西,原來是一根纏著布條的木棒。
木尊者氣得一跺腳,道:“咱們都瞎了眼睛,竟中了那廝金蟬脫殼之計。”
—塵道長卻道:“那廝武功既然很高強,為什麼不肯跟咱們較量一下,居然用這種手段,只求脫身?”
木尊者道:“這道理你還不懂嗎?想必那廝自忖已被老衲拆穿了他‘馭劍’的玄虛,真要動手較量,未必有把握取勝,何況,他縱然自己能突圍脫身,金沙雙雄和負傷的黑道中人也無法順利透過,所以藉著跟咱們糾纏的機會,讓金沙雙雄繞路去了襄陽。
一塵道長切齒作聲道:“此人不僅武功高強,更機詐百出,若不早些除去,遲早終是咱們正道門派的勁敵。’
木尊者點點頭,道:“諸位返青牛宮,今夜發生的事,暫且不可讓秦天祥知道,一二日後,咱們再採取行動。”
一塵道長愕然不解道:“大師要去何處?”
木尊者道:“當前形勢,以咱們五大門派力量最弱,老衲決定飛諭增調高手馳援,用本寺‘羅漢飛鈸大陣’對付強敵,一二日內,定可趕到。”
一塵道長大喜,阿諛地道:“武當門下絕對傾力追隨麾下,以大師馬首是瞻,咱們在青牛宮引頸企待,只盼大師佛駕早蒞。”
木尊者微一頷首,作別自去。
郭長風最看不慣這種小人嘴臉,厭惡地吐了一口唾沫,抽身離開了田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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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寂寞山莊,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