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玄在年少時,有一段時間內,是跟著杜密學知識的。而且鄭玄正是在杜密的定力支援下,才開始了自己弱冠之後的求學旅程。是以在鄭玄心中,杜密絕對是他幾個師傅中,最為特殊的存在。
原本杜密死時是沒有再和鄭玄聯絡的,鄭玄也不知道,自己的恩師還給自己留下一個小師弟。可命運使然,甄堯在出兵徐州時,由孫乾引薦,並且與鄭玄暢談了一整rì。
孔融、孔昱、蔡邕甚至是檀敷這些人都能看出甄堯面相與儀容與當年的杜密神似,鄭玄就更不會不清楚,而在他一生所學中,星象學也是他的看家本事。
察覺到甄堯的面相太像自己恩師了,而因為不論杜密或是甄堯,全身下都泛著位者氣息,鄭玄十分相信這種感覺。之後便信於幾位許久不曾往來的舊,並且想到了,杜師之妻,與甄家甄逸之妻,乃是姐妹。
幾番求證,與自己星算卜卦,鄭玄雖然不是十分肯定甄堯與杜密的關係,但也覺得有必要去求證。可他畢竟年歲太高,要他自己越過千里去毋極顯然不可能,是以想到了自己的幾個弟子。師命至,弟子怎能不聽,如此趁著文宴的機會,國淵來了。
國淵的話讓幾個老頭子大笑不止,不過孔昱還是問向自己的三弟:“文舉,你是如何知曉伯高身份一事的?為兄記得不曾與你說過啊。”
孔融聞言一滯,用頗有幾分怪罪大哥的口吻,怒聲道:“若是大哥早rì告知融,融早就棄了那北海太守之位,來毋極學府當講師了。還有當年黃巾一事,融如何都要為伯高出一分力。”
蔡邕擺手道:“不然,便是杜師遺子,我等也不該多加干涉於他。這些年此子的磨礪,邕也都看在眼底,若真有文舉你幫了忙,未必能有今rì之冀州。”
“伯喈所言甚是,此等陳年舊事,告知與你又有何用?”孔昱笑著點頭,忽而皺眉道:“伯喈,究竟是何事,要你將此往事重提?”
“這,這還不是伯高小子惹下的。”蔡邕想到自己將要說的話,就忍不住心底怒氣,不過都到了這個場面,也不願再隱瞞:“伯高這小子,自幼便與家中妹妹甄宓交好,小時並沒什麼,只是大了,卻著實難堪。要知道,在世人眼中,他們可是親兄妹”
聽蔡邕說到甄堯與甄宓這不羈的‘兄妹戀情’,骨子裡都很是傳統的幾位文學大儒都不禁皺眉。若不是知曉了甄堯的身份,此刻或許就要過去大罵甄堯一頓,然後拂袖移開毋極了。
“你們應當清楚,如今伯高乃屬當時各路諸侯冕冠。大漢十三州,他一人便手握幽、冀、青、徐、司五地,而幷州呂布經過去年戰事重傷後,也有意將之託付於他,如此一來,大漢半數州郡,就被伯高所掌控。”
說起甄堯的勢力,幾位老人家不禁唏噓,杜密生平,對大漢的忠誠,那是毋庸置疑,被太學生稱讚為‘天下良輔’。
可誰又能想到,當杜密死後十幾年,他的小兒子會在一場戰亂中崛起,並走‘諸侯’之路,並且在而立之齡,打下偌大根基。
父親與兒子,截然相反的仕途選擇,再次令周圍幾位老人家搖頭傾嘆。
“老夫女兒,曾與邕於學府中談起伯高與其妹甄宓之事。當初甄宓及笄時,二人就心有決定,甄宓這些年一直待嫁閨閣,早就過了婚娶年歲,便可知一二。”
“據小女所言,伯高曾說,當他手中權勢達到一定高度,便會迎娶甄宓。此一點,無人可改。小女還有言,在伯高心中,怕還是甄宓這妹妹最為看重。”
蔡邕說到這,幾位老人家也明白了,甄堯若以現在的身份去迎娶甄宓,那對他的影響根本無法估量,即便他現在手掌大漢半數地域,也是招架不住這些流言碎語。
對於大漢的興衰,這幾位幾經沉浮,半個身子都要入土的大漢老人,其實已經看的很淡了。就像他們知道甄堯走的是與他們當年截然相反的一條路,也沒有太多惱怒。
但對於甄堯這種戀情,孔昱等人一時間自然是十分難接受,而作為蔡琰的父親,蔡邕其實心底更是有氣。自己女兒,論才學論德cāo,都是之選,現在居然還要為了甄堯取甄宓的事情,來找他這個老頭子商量幫忙。
在這些人當中,孔昱年歲最長歲數最高,沉默片刻開口道:“伯喈以為,如今將伯高之身世說出,便可讓他名正言順的迎娶甄家小女?他也是過繼入甄府的,雖然他自己並不知道。”
蔡邕點頭,又搖頭:“你等不知,張氏曾與邕商議過此事。對於這一子一女,疼愛之餘又甚是無奈。擋是擋不住的,如今我等身為長輩,該考慮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