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要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兩個破舊的筆記本,表面用紅色的紙包了起來,另外有六張圖紙樣的東西,仔細翻閱,依次是:
桐花醫院(原名)暗事件記錄(1999—2002)
桐花醫院暗事件記錄(2003—2005)
桐花中路私立協濟醫院平面圖(一樓至六樓每層各一張)
“平面圖啊……”路遐叨唸著開啟來,“好東西……不錯,確實都有標記……”
“什麼?”孫正湊上去看。
“你看,這些畫著圈的房間,應該是四周掛有圖畫的房間,像這裡一樣;畫著紅色大叉的房間,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有些不吉利的地方……這個我們等會兒研究,我們先來翻翻記錄吧!”路遐合上圖紙,伸手翻開了第一個紅色的本子。
桐花暗事件記錄1999—2002(一)
記錄人:毛重貴(1999年至2000年期間值班人員之一)
1998年8月15日。
今天晚上仍舊是我和老張(張炳)值班。另外,一樓的急診室也還有醫生,護士站也有幾個護士留了下來。住院部此刻還是燈火通明的,但到了11點大概就會謝絕探病了。
11點整,整個主樓空蕩蕩的,沒有一絲聲音。醫院的夜晚比其他地方還要陰暗些,黑黢黢的,又不能總把燈全都開著。第一次巡視由我來的,老張坐在床上吃麵,我便拿起手電筒,準備出門。
來這裡才5個月,但據說在這家醫院做保衛人員值班的,最多也只做了半年。照常例,半夜11點整起到12點整,我要從六樓一一巡視到底樓,主要檢查門窗和日光燈,醫院沒有蓄電燈,到晚上只得都關了。
我慢慢地沿著樓梯向上爬,手電筒的燈光昏黃昏黃的。雖然醫院去年才修成電梯,但很少使用,尤其這時段我們是不許使用的。
六樓的科室不多,除了口腔科,大部分都用來存放儀器了。檢視一番,黑洞洞的,再把門窗都關緊實了,我就朝樓下走去。
醫院一切都很正常。
12點半,老張就會再出來巡視一番,這時我便可以休息了。
再從六樓一直走到一樓,一切也都很好。一樓大廳還亮著燈,兩間急診室的燈也明晃晃的。
“老毛,你下來啦。”護士長跟我打招呼。
“哎。”我應答著。
幾名護士就在旁邊很悠閒地塗著指甲油,不時交頭接耳一笑。
“下班到現在,一個人兒也沒來哩!”護士長又嘀咕著。她和我是同鄉來的,她家也就在我家附近,在這裡夜間值班期間,就全賴她和幾個護士替我們準備些夜宵。
“那我去把電梯鎖了,免得……”我一面應著她,一面朝電梯走去。
“咔嗒”一聲鎖上電梯,抬頭再看錶時,12點整。
“我上去了啊!沒事你們也休息了!”我朝護士站那邊叫道,整個醫院都回蕩著我的聲音。
回到五樓值班室,老張早已吃完他的牛肉麵,訥訥地望著我。
“老毛,我有些怕哩……”
“怕啥?”我一下子笑了出來,“你大男人的,怕啥?”
“你,你忘了我中午給你講的啦……”
我想起來了。老張中午給我講的一件事——
“老毛,這醫院,有厲鬼進來了。”他中午吃過飯,就怔怔地看著我說。
“厲鬼?”我笑著,“不怕的,不定他還怕你呢!”
“是真的厲鬼,不是一般的。”
“哦?你怎麼知道的?他又是怎麼進來的?”
“昨天傍晚,收進臨時太平間的那人你還記得不?”老張緊張地搓著手,“剃光了頭髮,黑布蒙著眼的那個,好像,也是最後收進來的那個……”
“這有啥的?光頭多得是。”我拍拍老張,他平日裡也挺膽大的,今天竟怯了,“我們守夜這些的,比守墳的好多啦!”
“我家鄉的習慣……若人不明不白冤死了,定要剃光他的頭髮,黑布蒙上眼睛,立即火化的。”
“為啥?”
“知道不?人死了之後,頭髮也可以長的,據說這就是他的最後一絲魂魄還殘留的證據,所以冤死的人必須把他的魂都封住,頭髮一根不留,他的魂也就出來不了,速速燒了,也就成不了厲鬼。厲鬼,就是最兇惡的那種鬼,我們對付不了的……”
中午的對話就從厲鬼這裡開始,漸漸轉移到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