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3 / 4)

頓的傢伙,是不是?”

“您的記憶真是完美無缺,陛下。”

“他的計劃後來怎麼樣了?那個算命的方案。我那完美無缺的記憶一時想不起他管那叫什麼來著了。”

“心理歷史學,陛下。那並不僅僅是個算名的方案,而是一種預測未來人類歷史總體趨勢的理論。”

“這件事怎麼樣了?”

“毫無進展,陛下。正如我當時就解釋過的,這個計劃的實行是全然不切實際的。這是個絢麗多彩的計劃,但毫無價值。”

“然而他有采取行動阻止一場潛在暴動的能力。如果他不是事先知道自己會成功,又怎麼敢這麼做?這豈不正好證明了這個——什麼?——心理歷史學確實有效嗎?”

“這僅僅證明了哈里·謝頓是個有勇無謀之輩,陛下。即便心理歷史學理論是有實用價值的,它也無法產生關於某個單獨的人或單獨的行為的結果。”

“你不是數學家,德莫澤爾。而他是。我認為現在該是我再次垂詢於他的時候了。畢竟,離下次‘十年大會’不是太遠了。”

“這是毫無用——”

“德莫澤爾,朕意已決。你負責安排。”

“遵命,陛下。”

·16·

銳奇耐著性子聆聽佈道,儘量不使自己極度焦躁的情緒有所流露。他正坐在一間臨時的單人牢房裡,此地位於匕裡孛屯的陋街深處,一路行來巷陌縱橫,令他恍如隔世。(想當年,他對此地的街頭巷尾無不了如指掌,可以輕而易舉地甩脫任何追蹤者,如今卻再也沒這份能耐了。)

陪伴他的人,穿著一身喬若南衛隊的綠色制服,即便不是個傳教士或洗腦人,也多半是個半吊子的空頭理論家。他自稱名叫山德·尼,此刻正操著一口濃重的達爾鄉音向他灌輸一段早已爛熟於心的長篇大論。

“如果達爾人民想要享受平等的權利,他們首先必須證明自己有資格獲得這種權利。良好的紀律,文明的舉止,得體的情趣都是必不可缺的要素。好勇鬥狠以及公然持刀都將成為旁人對我們懷以偏見的口實。我們必須一正視聽而——”

銳奇打斷道:“我同意您的話,尼隊長,句句同意。——可我必須去見喬若南先生。”

看守緩緩搖了搖頭:“你見不到的,除非有預約,獲得許可。”

“你看,我是斯特爾林大學裡一位頗具地位的教授的兒子,他是一位數學教授。”

“不認識什麼教不教授的。——我記得你說過你出生在達爾區。”

“我當然是達爾區出生的。你聽不懂我的話嗎?”

“而你有個當大學教授的老頭子?聽上去不太可能。”

“好了,他是我的養父。”

看守對此不置可否,繼續搖頭道:“你在達爾區有認識的人嗎?”

“有位瑞塔大媽。她認識我。”(她當年認識他的時候就已經很老了,現在可能已老到邁不動步了——死了都說不定。)

“沒聽說過。”

(還有誰?他認識的人裡恐怕沒有哪個能令眼前這人釋疑的。他當年最要好的朋友是個名叫斯穆迪傑的少年——或者至少是他所知道的唯一的名字。即便再無計可施,他還總不至於說:“你認不認識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名叫斯穆迪傑的人?”)

最後他只得說道:“還有尤果·阿瑪羅爾。”

尼的眼睛似乎微微一亮:“誰?”

“尤果·阿瑪羅爾,”銳奇忙道,“他在大學裡為我養父工作。”

“他也是達爾人?那所大學裡每個都是達爾人?”

“只有他跟我才是。他曾經是個熱槽工。”

“他怎麼進的大學?”

“是我父親在八年前把他帶出熱槽的。”

“好吧——我找個人去問問。”

銳奇只得坐等。就算他能越獄逃走,在巷道錯綜複雜的匕裡孛屯又有何處可以藏身,不致立即被人逮到的?

足足過了二十分鐘,尼才姍姍來遲,跟他一起來的是那個當初拘捕銳奇的下士。銳奇感到有了一線希望,這位下士多少還算是有些頭腦的。

下士問道:“你認識的那個達爾人叫什麼名字?”

“尤果·阿瑪羅爾,下士,他曾是個熱槽工,是我父親八年前在達爾區這兒發現了他,並把他帶去了斯特爾林大學。”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父親認為尤果當熱槽工實在太屈才了,他可以幹更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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