臼峭ǖ模�恍枰�趺蔥尥凇�
倒是去年剛拿下的莫、贏兩州水路需要疏通,於是到正月初十,章鉞將本鎮事務託付給滄州刺吏嚴良,率節度判官李多壽、行軍司馬兼牙軍都使董遵誨、押衙楊玄禮等五百騎從乘船到深州武強大營。
這邊的營盤和糧倉,去年袁彥修築好了,章鉞到這邊來只是順路巡視,因為這地方實在太重要,從武強縣城外走水路,向東可經滄州到拒馬河南面的獨流口,甚至可到淤口關、益津關;向西走浮滹河轉到饒陽,經過贏、莫二州可一直到益津關南面。
章鉞乘船沿河北上,到饒陽水路寬闊,但到了贏州河間肅寧軍寨一帶船隊就擱淺了。去年他是做這方面準備的,但孫行友到任後,到現在也不知動工了沒有,章鉞只得下船改走陸路到河間。
沿途所見田地荒蕪,村落殘破,人煙稀少,靠近溪流的地方倒是有成片的莊園塢堡,但也沒看到什麼人。黃昏時分到了河間城郊總算發現行人多了些,章鉞也沒派人通知孫行友,自行率兵打起儀仗進城。
到了城門外兩裡地,駐防的居然只是一名都頭,忙不迭跑出來,見了章鉞的儀仗趕緊派人回衙通報,並上前見禮詢問來意。章鉞一路行來見河道可能還沒動工,心裡非常不滿,反問道:“本州刺史高彥暉可在?孫使君最近又在忙什麼?”
“孫使君和高太守在河道督工,只有燕司馬留衙當值。”都頭回道。
“已經開工了麼?難道是在修運河?”章鉞聞言訝然,難怪一路來沒看到人,河上連過往的小船都沒有。
“正是!這條運河北上也能通到涿州新城縣,只是遼軍佔據後年久失修,堤防垮蹋積水不通。”
“可以帶親兵們先進城休息,某去工地看看!”章鉞去年巡視過,但他更注重的是浮滹河,只是那條水路偏西一點,不過能與鎮州、定州相通。
當下董遵誨、李多壽率士兵進城,章鉞由都頭帶路,只帶楊玄禮等五十餘騎從繞城而過東行數里便到了運河岸邊,這裡果然紮下了一片片的營帳,河堤邊做工的民夫們正在收工,三五成群地歡聲笑語,扛著農具,推著板車、獨輪車等回家,場面是熱鬧,但有些亂糟糟的,看起來沒有組織一樣。
帶路的都頭也沒停下,章鉞率親兵騎著馬跟著沿河岸北上二十多里,天色都快黑了,這兒又是一處工地,遠離河岸的地方還扎有軍營,到了營門口,就見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黑臉紫袍中年人,率一群下屬官吏迎了出來。
“不知章相公前來,孫某有失遠迎吶!”來人正是孫行友,他去年冬到任,與章鉞見過一次。
“不必拘於俗禮,眼下開春冰河解凍,修治河道得抓緊吶!按說就用兵水師行船,應該先修浮滹河才是,孫使君卻先修運河,工程量太大,這樣能來得及嗎?”章鉞也不客套,開門見山直言其事。
“時間是有點緊,不過某就莫、贏兩州到北面這一塊水網密佈的狐狸澱都檢視過,這段運河也很重要,疏通後可在樂壽分流,一路到新城,一路到淤口關。而浮滹河水量很大,要修的地方只有五處,可以容後,而這邊兩條水道可是有二十多處堵塞,某便先難後易,主要就是本地人口少,青壯民夫不足,修河用糧以及工具器械還得從武強那邊支用。”孫行友愁眉苦臉地說。
這邊一塊地方還是去年冬才收復,正處於百廢待興的狀態,章鉞也能理解,只能稍後看能不能從鄰近的滄州、冀州想辦法了。估計到二月就會爆發戰事,章鉞有點擔憂,便問道:“年關邊境出奇的安靜,沒收到什麼訊息,最近幽州遼軍有什麼動靜嗎?”
“小道訊息有,無非是小民謠傳周軍要北伐,遼東和大同府有援軍前來什麼的,那些當不得真,沒什麼重要的情報。這營外風大,章相公請隨我進營。”孫行友看起來晚上是不打算回城,軍營內士兵仍在值守,沒什麼動靜。
進了中軍大帳,孫行友引章鉞落坐,喊了一名婢女進來上茶。章鉞暗暗皺眉,這個孫行友真是貪圖享受,在外督修工程還帶婢女伺候,不過卻不好說什麼。
孫行友在帳內一角的行李箱籠內找出一支卷軸,解開繫緊的麻繩在桌案上展開,居然是一副河北地圖,上面大大的“幽州”兩字一下吸引了章鉞目光。
“這副地圖是某當年在易州任上親手所繪,聽說章相公擅長此道,恐怕入不得方家法眼吧?”孫行友微笑著說,卻是不露痕跡,恰到好處地拍了個馬屁。
“只要河流山脈城池標註清楚就大體可用,年關閒著無事,也整理了一副地圖,做了個沙盤卻是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