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在她獻給你詩詞的前三天,朕曾命林謹玉做菊花詩,”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無巧不成書哪,怎麼她寫的詩竟然跟林謹玉的一模一樣!她這詩從哪兒得來的!如果你問不清,就把她交給錦衣衛去問!”
西寧王腦子轉得並不慢,“父皇明鑑,薛氏知道兒臣重陽節要做詩才獻給兒臣的,先不說她在王府有沒有本事得到林學士的詩詞,她若是知道這詩是林學士御前所做,也不能獻給兒臣叫兒臣出大丑呢。或者是薛氏以前所做流了出去,林學士……得了去呢。”
徒景辰還沒審過林謹玉,卻道,“閨閣之中的詩詞是怎樣流出去的?定要有人吹捧欣賞才能流得出去!那知道的就不能是一兩個人!薛氏難道用這多人皆知的詩給你,叫你來朕跟前糊弄!”
西寧王吶吶的不知道說啥了,這事透著一股子詭異,徒景辰也沒再為難他,“去吧,好生問清楚來給朕一個回答。”
審完了西寧王,就輪到林謹玉了。
雖然林謹玉屬於可惡的嫖竊者,不過他是死都不會承認的,一問三搖頭。反正鐵齒銅牙的咬定這詩是他原創,至於薛寶釵咋會跟他寫出同樣的詩,他也奇怪呢?
林謹玉說起謊來連他自己都會信以為真,徒景辰真沒看出啥破綻,關鍵是他在林家有人,林謹玉的確沒有半點兒可疑之處。
徒景辰同許子文商量之後,又把許家的侍衛的老底兒都盤查了一遍,仍無破綻。嘿,這真是奇了!
徒景辰為這事輾轉反側了,這事越是嚴密,越說明背後之人不簡單。尤其是薛家,徒景辰不喜歡薛家。
說起來薛家以皇商之身竟然成為四大家族之一,還有一段來歷。紫薇舍人比較有投資眼光,當初資助過太祖皇帝造反,日後太祖打下江山也沒虧待這些功臣。但還有一樣,薛家參與了通政司的組建,那會兒國家不太平,太祖皇帝佔了京都,可外頭還有人不服造反,太祖聽從靖安侯的建議組建了通政司。
南方通政司便以金陵為中心,四大家族聯手組建,由此,薛家以皇帝的身份成為金陵四大家族之一,而備受帝寵的甄家卻落了選。
直到上皇在位仍十分寵信這四家,不過一朝天子一朝臣,老話永遠不會錯,徒景辰不喜歡將這種帝王耳目交與世家操控,如今的通政司早正式的脫離了四大家族,成為徒景辰手中的利器。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薛家會不會留有後手?
所以說平時印象非常重要,林謹玉心眼兒多,不過徒景辰相對比較瞭解林謹玉,再者,林如海死的早,林謹玉再能耐他現在也沒本事探聽得到郡王府內院兒的事。西寧王是自己的兒子,徒景辰不信這兒子缺心眼兒到這地步兒。
那可疑的就只剩薛寶釵了。
這件事經過了極其複雜的調查,最後其實仍未解開。
因為薛寶釵自盡了。
她百口莫辯,然後她的孩子意外流產,她本人失去了西寧王的寵愛,仍要接受審問。
除了死,她沒有別的方式解脫。
其實就算死了,她仍揹負了罪名,除了林謹玉,沒人知道,這回,薛寶釵真的是無辜的。
番外六
許玉琳正在與林謹玉閒說坊間奇事,還是有關賈寶玉的。
“聽人說是一個癩頭和尚到門口化緣,一見二表哥便跟二表哥說時候到了,搶了二表哥憑空消失不見了。還有的說二表哥是被和尚拐了去。”抓了一把新炒的瓜子,許玉琳邊嗑邊道,“再有說是二表哥主動跟和尚走了。你說這事兒多奇哪,外祖母他們又貼告示懸賞找人了,叫我說還是別這樣大張旗鼓,二表哥又不是小孩子,斷不會被人拐騙的。再說,人家拐他做什麼呢?若是綁匪,早找上門子要銀子贖人了,可都過去好幾天了都沒動靜,可見是二表哥自己或走或出家了呢。”
林謹玉見許玉琳嗑了一小搓瓜子仁兒在手裡捏著,想圖省事兒,直接過去拿現成兒被許玉琳一巴掌打了回去。林謹玉摸著自己被打紅的手背,皺眉道,“輕著點兒,真是一點兒溫柔都沒有。”
許玉琳白眼斜他,“你先給我溫柔一個再說。”
林謹玉只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嗨,外祖母他們還是收著些,沒聽說過哪家子剛抄完家,就今兒懸賞玉,明兒懸賞人的,哼,等什麼時候二進宮就不懸賞了。”
“二表哥不是俗人,早晚都得有這麼一遭兒。”林謹玉感嘆著,王夫人一生假慈悲,真是遭了報應,二子一女都沒能留住,可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倆人正說著話,就見香榧進來稟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