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只是水土與他處不同,島上之人,毛髮脫落,並不是說寸草不生,這兒卻不像。”
用邊渡魚忽然揚手指點叫道:“啊!快看!有人。”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那小島沿海沙灘之上,出現了一群跳躍奔跑的人影,正向著海面比手劃腳,指指點點。
旭日照映之下,隱約可見岸上人群,都是長髮齊腰,上身赤裸,只在腰下股間,有一片黑色三角之物掩蓋。
羅英斷然道:“錯了,島民既有長髮,絕不會是爺爺隱居的無毛島,咱們不必登岸了。”
伍大牛道:“不!船上酒快完了,好容易見到陸地,正好上岸去換些酒來。”
當下吩咐準備小艇,帶領田邊渡魚和三名東矮武士,以及一名會東矮語和沿海土語的水手,擺櫓向島上搖去。
羅英庇知不是無毛島,興趣又一落千丈,自願在船上等候,並未跟伍大牛一齊去。
伍大牛卻興高采烈,指揮小艇向岸邊駛近,這島乃是一片浮淺沙灘,船隻無法靠近旋泊,由大船至岸邊,少說仍有百餘丈距離。
小艇慢慢移近島岸,那島上奔跑的人群,高聲揚手呼叫,紛紛跳下水裡,泅水迎了過來。
伍大牛正坐在艇尾洋洋得意,偶一注目岸邊,卻不禁駭然驚跳起來,揮手道:“快!快回頭,快回頭……”
艇上眾人都不知他何以突然下令回頭,大家張口瞪目,不知所措,等到有人循著大牛目光移注島上,這才不約而同驚撥出聲……
原來那岸邊披著長髮的,盡是婦女,並無一個男人,而那一大群婦女,莫不是赤身裸本,身無寸縷,腰際以下,卻長滿叢叢密密的黑毛,是以遠遠看起來;好像纏著一條黑布。
東矮武士們一見那些裸女,個個神色大變,田邊渡魚慌忙掉過船頭,大夥沒命划艇逃命。
這時候,岸上已聚集了將近百名裸女,正爭先恐後撲水疾追,島上幸無樹木,所以也沒有船隻。但是,裸女們如瘋似狂,一邊叫嘯,一面泅水,其快速卻不在靠槳櫓搖駛的船隻之下。
伍大牛的小艇才逃出二三十丈,已被那些泅水裸女追及,有的攀舷奪槳,有的張臂抱人,拖拖拉拉,“撲通”一聲,小艇竟被撲翻。
大牛不會泳水,落在海中,再有多大的能為,一時也施展不出來了,登時被兩名健壯得像母牛似的裸女,一左一右挾住,向岸上泅去。
其餘東矮武土,也有束手被擒的,也有揮刀抗拒的,海面上頓時亂得滾湯也似,裸女越來越多,不下盞茶光景,滿船的人,竟被掃數擄去。只剩下田邊渡魚水性精良,又得船上發炮掩救,才脫身徒手泳水向大船狼狽而來。
羅英正在艙裡悶坐,忽聽炮聲,不由大驚,急急奔出艙面,但見小艇業已翻覆,伍大牛等六人,全被擄去。
他急忙救上田邊渡魚,焦急地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好端端的,怎會與島民衝突起來?”
田邊渡魚喘息半晌,才由通東矮話的水手譯述道:“這島必是傳聞中的‘餓女島’,我們一時大意,及待發覺,已經來不及脫身了……”
羅英詫然問:“什麼叫做‘餓女島’?”
水手翻譯田邊渡魚的話道:“相傳東海之中,有一個兇險而奇妙的小島,島上清一色全是女人,並無男性。這些婦女終年如飢如渴,赤身露體,倘佯在海邊,只盼能捉到一個男人,可以暢所欲為一番。途經此地海船,偶一失慎,莫不被那些如瘋似狂的女人所乘,只要落在她們手中,哪怕再健壯的壯男,也沒有能活過一個月的。有的甚至一到島岸,便被餓狼般的女人爭奪撕裂,當時就送了性命。”
羅英駭然又問道:“那些女人,從何而來?”
田邊渡魚道:“據說多年之前,中國有一位暴君,欲求長生不老仙丹,滿載了兩船童男童女,往東海求仙。途中被暴風所擊,僅留下數十名童女被海浪摧打,飄流島上。年歲漸久,都長大成年,偶當風雨之夜,情慾折騰,無法自己,便裸身在沙灘上狂奔。
有一天,另一海船航經附近,也遭暴風打毀,船上只有一名水手未死;也隨浪飄至島上,眾女一見,如獲至寶,輪翻恣意暢歡,不到十日,活生生一個壯男,竟被眾女榨索至死。但其中也有幾個女人懷了身孕,於是,便從此延續下來。”
羅英惑然道:“既然能懷孕延續生命,生產下來的,難道就沒有男人麼?”
田邊嘆道:“縱有男人,怎禁得許多如狼似虎的女人摧殘,只怕不容得長大成人,便已精盡髓竭,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