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英又道:“她們既耐不住情慾煎熬,為什麼不離開這座孤島?”
田邊苦笑道:“島上寸草不生,餓女島全靠捕魚生活,那兒來的船隻?”
羅英終有些不信,又道:“只怕傳言過甚其同,果真從無人由島上生還過,‘餓女島’三個字,又怎能傳揚開去?”
田邊答道:“自然是那些偶一大意,放艇登岸的漁船,眼見同伴被擒,立即開船逃去,就如我們今日情形一般,才將傳言播揚了出去。”
羅英聽了這番離奇古怪的故事,默然半晌,才令田邊渡魚回船去休息,同時,七艘船拔錨退出深海,才遙遙對島旋泊。
船家哭喪著臉哀求道:“公子怎不下令開船?難道也要咱們都落到餓女手中麼?”
羅英搖搖頭,道:“不!我們還得設法把失陷的人救回來,怎能一走了之?”
船家道:“落在餓女手中,準死無疑,哪裡還能救得回來,公子不見那東矮海賊,平時何等強橫,見了餓女,也嚇得縮頭藏頸,不敢作聲了嗎?”
羅英毅然道:“餓女既無船隻,絕無法長途泳水追到船上來,咱們旋泊深,可說十分安全,今天夜裡,準備一艘小艇,我要獨自潛往餓女島,設法救他們回來。”
船家還要勸說,羅英不悅地揮揮手,道:“不要多說了,去準備吧!”船家無奈,方始唯唯而退。
這一天,羅英如坐針氈,愁眉不展,連飲食也索然無味,心中一直在盤算,應該如何才能將伍大牛和五名失陷的水手救離“餓女島”。
他倒並不是擔心武功不足勝任,而是有兩點為難的原因。
其一:島上既有“餓女”之名,伍大牛等被擄,必然正遭受著肉體的摧殘,自己此去,難免會見到許多不堪入目的情景。他乃是拘謹正直之人,實在不願在“那種”情形之下出現,但是,不去又怎能救人?
其二:一旦動手救人,勢將引起打鬥,不傷人是不可能的,傷人吧?島上女人們並不會武功,若是以暴力加施女子,豈是他心中所願?
有了這兩點為難和顧忌,羅英是以猶豫難決,最後,只好橫一橫心,決定不帶兵刃,“見’機而為了。
午刻剛過不久,田邊渡魚又匆匆帶了一名會漢語的手下,過船來道:“聽說公子今夜登岸救人,我等皆願隨往,相助公子。”
羅英苦笑著安慰他道:“這不是打架的事,人去得太多,反而不便。”
田邊渡魚道:“東矮快船,底薄船輕,可以直駛近岸,萬一公子不能得手,我等也好為公子接應。”
羅英立意不肯,田邊無奈,又經傳譯稟道:“公子惹嫌人多照應不使,田邊願一人隨同公子前往,也可為公子駕舟。”
羅英被他纏得無法,只好同意田邊渡魚一個人同往,但叮嚀不得帶兵刃,非到萬不得已時,不準擅自出手傷人。
田邊渡魚欣然應允,等到晚飯已過,天色入暮,東矮船上,放下一艘輕便快艇,田邊渡魚全身赤裸,僅束一條半尺寬腰帶,由股下一兜,喝了一大瓶烈酒,親自操舟,來接羅英。
蘿英也是輕裝徒手,不帶寸鐵,吩咐船家準備了許多舊衣服,束成-個包裹,然後飄身登上小艇,田邊渡魚撥槳如飛,輕舟滑過海面,疾然向“餓女島”上駛去。
這時候,夜色正濃,微風拂面,水波不興,海面上靜得好像一面鏡子,正是悄然行動的大好時機。
田邊渡魚駛船技術十分精湛,雙槳翻飛,竟不帶絲毫聲息,小挺平穩地向前滑去,不到頓飯光景,已駛過二百餘丈海面,漸漸接近“餓女島”的海灘了。
羅英自從踏入中原尋父,這些日子以來,不知曾經過多少驚險惡鬥,從未感到膽怯過。
但是,當他面對那一片寂靜的沙灘,卻覺得心頭卜卜狂跳,竟莫名其妙生出一股膽怯之意來。
第六十五章 色即是刀
小艇滑近沙灘,水深僅齊膝蓋,羅英深灤吸入一口真氣,示意田邊渡魚將小艇駛隱在礁石暗影下,自己挽了那包舊衣,擰身一躍,從十丈以外,一掠登上沙灘。
天色陰沉,星光稀微。
羅英屈膝單腿跪地,儘量不使自己身影顯露太多,側耳傾聽,除了輕微的浪濤折岸聲響,幾乎聽不到一點人聲。
他暗暗猜忖道:“島上既然沒有樹木,那些女人們必然住宿在巖洞石屋中,也許這時候都嚐盡歡愉滋味,憩然入夢了!”
想到這裡,不禁心頭一陣狂跳,頰上微微發燙,慌忙收斂心神,覷準六丈之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