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門前空無一人,平時輪值守衛的,也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江瑤飛步搶進石屋,掀開壁上那隻鐵鑄大盒,裡面兩隻機柄,仍然一上一下並無異狀。
她探手握住那向下的一隻,用力朝上一扳!
洞府石門紋風不動,但那隆隆之聲,卻已消失。
羅英叫道:“再試試另外一隻。”
江瑤忙又握著向上的一隻,施盡全力,向下一拉!誰知竟拉它不動。
羅英道:“讓我來!”
把聖手巧匠魯易放在地上,掄擘上前,運起真力,死命一拉,“嚓”地一聲,竟硬生生將鐵桿折成了兩段。
三人面面相覷,神色俱是一片慘白。
好一陣,江瑤突然掩面失聲,道:“完了!咱們永遠也出不了祁連洞府了!”
羅英和楊洛隨著他的哭聲,一齊悽惶的垂下了頭,此時任他們再有絕世聰明,也無計可施了。
楊洛默默將燕玉苓和聖手巧匠都搬進石室中,長嘆一聲,苦笑道:“想不到,咱們竟成了甕中這鱉!”
羅英無可奈何席地坐下,嘆道:“如今別無他法,只好先調息養傷,熬過一時是一時,好在甬道狹窄,又無後顧之憂,包天洛未必能奈何我們。”
楊洛道:“他被小弟掌力所傷,一時還不能復原,許成和楊洋阻隔在後府,也不可能立刻到前面來。祁連洞府別無高人,暫時可保無慮,怕只怕咱們傷重支撐不住,不必包天洛動手,自己先就完了。”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隻磁瓶,倒出幾粒紅色藥丸,分給羅英和江瑤,道:“這是小弟師門特製護心調氣之藥,兩位箭傷甚重,暫時又不能拔取箭頭敷藥,只好先服下內傷藥丸,好好調息一下,小弟替你們守望。”
羅英和江瑤接過藥丸,好生感激,稱謝服下,便倚在壁下各自閉目調息起來。
楊洛又將剩下的藥丸分別餵給了燕玉苓和聖手巧匠,然後自己橫劍當門而坐。
江瑤和羅英身被箭創,箭頭還留在體內,先前一心突圍,倒不覺得怎樣,一旦靜坐下來,創口卻灼痛難抑,兩個人都痛得滿頭冷汁。
但,那藥丸一入口中,立時溶化,順喉下行,一陣涼意直透心腑,兩人默運真氣,循行一周天,渾身痛楚竟爽然若失。
羅英調息之後,睜開眼來,只覺精神抖擻,精力盡復,連忙跳起身來道:“楊兄,讓我來守望他,你也該調息一會了!”
不料連叫兩遍,楊洛竟未回答。
羅英詫異地低下頭去,一看之下,楊洛面色鐵青,虛汗如雨,身上衣衫,已被冷汗溼透,正強自咬牙苦撐,無法出聲。
羅英失聲道:“你……你怎麼樣了?”
楊洛痛苦地搖搖頭,語聲未出,身子一晃,仰面跌倒地上。
羅英飛快地一把拉住他的肩頭,伸手—探脈息,驚叫道:“瑤妹快來幫忙,他內傷未能及時調息,此時淤血回功內腑,傷勢比先前更重了。”
江瑤剛剛調息完畢,聽了這話,急急奔出石屋,兩人合力將楊洛抬進去,江瑤道:“快找找他藥瓶放在哪兒!”
羅英探手從楊洛懷中取出藥瓶,掀開瓶蓋,臉色忽然變得蒼白,緊緊捏著那隻藥瓶,淚水竟奪眶簌簌而落!
江瑤詫道:“快些啊!把藥丸給他服幾粒,為什麼竟流起眼淚來?”
羅英哽咽道:“藥……藥丸……沒有了……”
江瑤道:“怎麼說?”
羅英垂目拭淚道:“他為了救我們,把瓶中僅有的幾粒藥丸,拿分給我們服用,自己無藥可服,才使傷勢進發加重一一”
江瑤“哦”了一聲,只覺鼻頭酸酸地,眼眶也潮溼起來。
好半晌,才幽幽道:“只是難過也沒有用,他現在傷得這樣重,咱們又無法脫身出險,難道眼睜睜等著包天洛來活捉麼?英哥哥,你快想想辦法!”
她平時一向粗心任性,不料當時艱困危急之際,竟能說出這番冷靜理智的話來。
羅英心神一振,暗忖道:是啊,五人之中重傷三人,徒自悲傷,於事何補?我堂堂男子漢,怎的倒只知流淚傷心去了!
心念及此,連忙強忍悲傷,拭淚道:“讓我再看看他身上還有沒有旁的藥物,如今咱們大半傷重,連等到也艱難,怎能脫身出險呢?”
說著,重又伸手到楊洛懷中,將他身上的東西,一件件換了出來。
最先觸手的,是一塊沉甸甸的方形小牌,羅英取出一看,那牌漆成硃紅之色,兩面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