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更深,他在一個少女臥房使用這種東西,狼子野心表露無遺。
燕玉苓探手握住劍柄,拇指輕按吞口卡簧,咬牙暗道:好大膽的淫賊,姑娘就拿你試試“御氣馭劍”之法,看你有幾個腦袋。
纖指微一用力,正待拔劍出鞘,忽然心中一動,忖道:不能!雖然他自取其禍,殺他不難,但楊洛他們正愁尋不到迷藥,這狗賊出身下五門,或許他身邊少不了迷藥,我肩上責任何等重大,豈能因他一個卑劣無恥的狗賊,反壞了大事。
想到這裡,怒火漸消,握劍的五指也緩緩鬆開了。
她皺眉沉吟了一下,掏出手絹來掩了鼻子,輕輕移近兩步,突然咳嗽一聲,笑道:“啊!
我說是誰?原來是侯大俠站在這兒,把人家嚇了一跳。”
粉蝶侯弭速離人聲來自身後,猛吃一驚,倉促間騰身而起,錯掌旋身,連那隻銀製仙鶴也來不及收藏,“卟”地落在地上。
當他回身一看竟是燕玉苓,更加三魂出竅,心膽俱裂……
燕玉苓卻像沒有發現他的行動,掩口含笑道:“侯大俠,夜靜更深,光臨小妹居處,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侯弭背心冷汗直冒,尷尬堆笑道:“啊……沒有什麼……啊!不!有一點小事,一點小事……”
燕玉苓笑道:“既然有事賜教,為什麼不進房裡坐坐,卻站在窗外呢?”
侯弭強自鎮靜著,吶吶笑道:“嘿嘿!正因為時間太晚了,不知姑娘睡了沒有,兄弟沒敢驚動,才在窗外張望一下,看看姑娘安歇沒有?”
燕玉苓心中暗罵,臉上卻笑意盎然,道:“貴客光臨,真是簡慢得很,小妹有揀席的毛病,初來祁連洞府,怎麼也睡不著,才在附近散散步,侯大俠有什麼事,竟不能等到明天再說?”
侯弭忙道:“並沒有了不得的大事,只因日間咱們在穿越洞府前密林時,兄弟一時誤會,錯怪了姑娘,事後思忖:彼此今後俱是山主手下一殿之臣,不該心存芥蒂,所以忍不住冒昧造訪,欲向姑娘解釋一番。”
燕玉苓咯咯笑道:“原來是為了這點小事,那是小妹不好,兩飲撞著侯大俠傷處,應該我向侯大俠道歉才對。”
侯弭笑道:“哪裡話,兄弟乃是直性人,喜怒行之於色,事後卻又懊悔萬分,姑娘能釋然於懷,兄弟就安心了。”
說罷,拱手告辭。
燕玉苓笑道:“不想到小妹房中略坐一會嗎?”
候弭心知房中迷香未散,如何敢進去,連聲道:“謝謝!今夜實在太晚,姑娘早些休息,明日兄弟再向姑娘謝罪。”一面說著,一面舉步離去。
燕玉苓假作驚訝,俯身拾起那隻銀製仙鶴,叫道:“呀!這是誰的,好精緻的玩具啊!
侯大俠,是你失落的麼?”
侯弭心頭亂跳,頭也不敢回,急急如飛奔去,漫應道:“不!不!不是!不是……”
燕玉苓望著他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忍不住“嗤”地笑出聲來,掂了掂那隻尚存有大半迷香的仙鶴,自語道:“狗賊,看在你孝敬迷香的份上,今夜暫且饒過一次,下次再敢嘗試,叫你知道姑娘飛劍的厲害。”
她小心翼翼將仙鶴收在革囊裡,正待繞道從房門進去喚醒櫻兒。不料剛轉過西廂牆角,猛聽得遠處響起一陣急如劇雨般的鑼聲,頃刻間,祁連洞府整個沸騰起來。
燕玉苓嬌軀擰轉,循聲奔向前面大廳。
不久,太白神叟葉三合、元嬰教主樓望東、姚氏三傑、楊洛、侯弭等先後都聚集在大廳上,大家都不知鑼聲因何而起。
正紛紜間,包天洛領站數名勁裝大漢疾奔進來,冷冷掃了眾人一眼,道:“諸位不必驚亂,請在廳上略待,這鑼聲表示有膽大狂徒,擅自闖進本洞府,人已經被困在甬道火牆之中,包某去擒他進來,諸位且等著看那狂徒是誰吧!”
元嬰教主樓望東道:“我等初投祁連,略無寸功,若有膽大之徒擅闖洞府,我等願隨同包兄,合力擒拿。”
包天洛笑道:“賊人已在掌握,不勞諸位動手,包某去去便來。”
包天洛率人匆匆進了甬道,大夥兒都在廳上七嘴八舌,議論紛紜,人人都猜不透,似祁連洞府這等隱密嚴謹之地,怎會有人闖得進來?來人怎能透過那扇厚達十丈,由機鈕控制的秘密洞門呢?
其中只有燕玉苓提心吊膽,惴惴不安,她一聽說有人擅闖洞府,便不禁想到最可以的兩個人。
那兩個人,不是羅英,便是燕玉芝,因為他們在密林尾隨身後,奪去她手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