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武功,又不肯說出師門,業已引起包天洛等人的戒心,派了一個珠兒來侍候他,你跟他既然相約同來,自然也派一個櫻兒來侍候你了。”
”燕玉苓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道:“請問第三件事呢?”
缺牙老人沉吟片刻,然後輕聲問:“你還記得令師三手鬼母王蟬有位師兄,姓左名斌,人稱妙手左先生這樣一位師伯嗎?”
燕玉苓猛然一跳,道:“不錯,的確有這位師伯,前輩怎會忽然問起這件事?”
缺牙老人滿臉希冀地又問:“你既是左斌的師侄,我問你一樣東西,你可有嗎?”
燕玉苓迷茫地道:“不知你老人家問什麼東西?”
缺牙老人伸手沾了些茶水,在木桌上寫了“透骨酥”三個字,道:“這東西是你左師伯秘製迷藥,中人少許,渾身內勁全失,非解藥不能化解,而藥中無毒,乃武林極負盛名的獨門迷藥,你是他的師侄,身邊有沒有這樣東西?”
燕玉苓搖頭道:“我只是聽見師父生前提起,知道左師伯制有這種迷藥。一則左師伯常年四海為家,不易見到,二則我們雖然出身黑道,終是女孩子,身上怎能攜帶這種迷藥……”
缺牙老人不等她說完,搶著又問道:“你知不知那東西配製的方法呢?”
燕玉苓道:“我連那東西都沒有見過,怎麼會知道煉製的方法?”
缺牙老人跌足嘆息道:“這樣說來,事實就棘手難辦了。”
燕玉苓詫問道:“老前輩如此打聽‘透骨酥’,莫非有什麼急用?”
缺牙老人道:“豈止急用,那東西關係實在太大,我們商議很久,原以為左斌是你師伯,可能會送給你們姊妹一些備用,唉!想不到竟失望了。”
燕玉苓道:“老前輩怎會突然需要黑道人物使用的迷藥呢?”
缺牙老人嘆說:“你哪裡知道,祁連山主近日奪得一部武林奇書,正閉關潛修書中絕世武學,若是等他參悟了書中奧妙,將來再製伏他何等困難,咱們務必要設法在他十日閉關期中,破壞他的潛心修煉,決不能讓他從容練成了玄功。”
燕玉苓道:“不錯,這是很重要的事,但這跟‘透骨酥’有什麼相干呢?”
缺牙老人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這件事總共僅只十天時間,祁連洞府中又戒備森嚴,那山主閉關之處,更是隱密。昨天開始,並由許成和楊洋輪流護關守望,咱們雖有破壞之心,哪裡能進得他的丹室?”
燕玉苓也替他著急起來,道:“那怎麼辦才好?”
缺牙老人道:“我幾經思忖,唯一的辦法,是經由每日替他送飯的機會,使用‘透骨酥’,讓他在不知不覺中,被藥性禁錮了內力,這樣,他不但無法練成絕世玄功;更不會想到是遭人暗算,說不定當作運功不當,走火入魔,這辦法豈非既有效,又安全。”
燕玉苓惋惜萬分,道:“唉!可惜我沒有那東西,早知今日這麼急需,當年死活也要纏著左師伯要他一些來……”
正當說到這裡,窗是影一晃,楊洛神情急迫地穿窗而入,沉聲道:“燕姑娘,快請回房——”
燕玉苓驚道:“有什麼事?”
楊洛道:“我適才望見粉蝶侯弭從臥室中偷偷出來,跟蹤檢視,竟然向西廂去了,隨身帶著兵刃,行蹤十分可疑,或許他是企圖潛入姑娘臥房去的。”
燕玉苓怒道:“那狗賊,他深夜到我房裡去幹什麼,讓我回去捉住他狠狠教訓他一頓。”
說著,轉身欲行。
缺牙老人忽然將她攔住,低聲說道:“冷靜一些,你這樣魯莽回去,他要是反問你一句:
‘深夜不在房中,獨自到什麼地方去了?那時你怎麼回答?”
燕玉苓全沒想到這些關係,聽了這話,不覺一怔,說道:“依老前輩說,該怎麼辦?”
缺牙老人嚴肅地道:“對他稍假辭色,記住這兒是祁連洞府,一時憤怒,會破壞你整個計劃。”
燕玉苓無可奈何應了一聲,匆匆越窗飛奔,趕回西廂房。
一到自己臥房的窗外,遠遠就看見有一條人影半彎著身子,額角抵在窗檻上,正是粉蝶侯弭。
燕玉苓不解他在窗下做什麼,躡足掩近他身後,這才看清楚侯弭手中端著一隻銀製的精緻仙鶴,正將鶴嘴插進視窗紙孔內,卻用嘴含著鶴尾,|Qī|shū|ωǎng|向房中輕輕吹氣。
她陡然大怒,敢情粉蝶侯弭所使用的,正是下五門賊人採花犯案所用的“雞鳴五鼓返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