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手下講話把重要資訊透露出來。他似乎是故意引導讓別人以為他是西涼人,剛才那鎮也極有可能是西涼國界的小鎮。
可據她所知,西涼境內水路是走不通的,那麼此條長河是通往哪裡呢?是為混淆視線?有一種直覺,沈墨在故布彌彰,他應該不是西涼人。
而有意誤導她這個俘虜,細想過原因,可能是為了防止她們留下蛛絲馬跡引來追兵。可見他是極其謹慎又小心的人,這樣的人也代表著極其危險,不管如何,必須儘早擺脫這個困境。
不曉得她有意留在那客棧的紫風令會不會有用,也不曉得紫狼能不能得到訊息,這是她頭一次如此草率的做一件事,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賭一下!
但除了依靠外力之外,她也不能就此束手就擒,總是要想辦法自救的。
想到這,染青左右看了看,眼見那個一直隨身攜帶的水壺,計上心來。從水壺裡倒了些水在手上,在船板上找了個空地,開始寫字。寒玉心領神會地湊過來看,這真是好辦法,不能說話,用水寫字交流。
可當看完染青寫的辦法後,寒玉直搖頭,不行,這樣太危險了,娘娘現在身懷有孕,萬不能冒此大險。卻見染青眼中堅定,此刻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為求生路,什麼都要嘗試一下。不由摸了摸小腹,心中祈禱:寶寶,你要堅強,絕不能有事。
下一刻,她就眉宇緊皺,假裝不舒服的哼起來。寒玉見狀無奈,只好按計劃喊:“娘娘,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立即就聽沈墨在船艙外問:“何事?”
“我家主子好像暈船了。”
沈墨掀開布簾子進來,皺眉看染青神色,果見她臉色蒼白,似乎隱忍極大的痛苦一般。女人甚少有機會外出,更甚至坐船了,頭一回可能真的會不適應。“你現在是什麼感覺?”
染青吃力地撐著船板虛弱地說:“胸口煩悶,肚腹裡像有什麼翻滾,腿腳也發軟,感覺透不過氣來了。”
沈墨凝看她好一會才道:“也許是船艙裡空氣不流通的緣故,你們到外面呼吸下新鮮空氣或許要好些,船剛開,一時到不了岸,將就著吧。”這是迄今為止,他說話最多一次。
聽不出任何喜怒,此人即便是沉怒威脅,也都是那副冷冰冰之態。
在寒玉的攙扶下從船艙裡鑽了出來,一陣清風迎面撲來,頓感清新。外面的空氣的確是要比之裡面好上許多,那肖奈和肖何兩人站在船尾埋頭划槳,只看了這邊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目之所及,可見這船已經是在河中央,離兩旁的岸邊均有好幾十米遠。
河面上浮蕩著輕紗般的水氣,金亮亮的陽光照在上面,露出一大片紅顏色來,就像美麗的少女靦腆的臉上顯出的紅暈一般。心境會豁然開朗,以前極少走水路,即便是走也沒來過這裡,這樣的奇景還是第一回看到。
如果不是被劫持,這樣的美景,必然會願意停滯住,靜靜欣賞。只是……此一時彼一時,不是流連美景的時候。
沈墨就站在兩人身後,饒是染青已算身材挺拔,卻也依然比他矮了半個頭。他凝看著眼前的白色背影,長髮只是用一根絲帶隨意地綁在頭頂,沒有過多的裝束,卻又那麼隨意瑩然。不得不說,這套男裝在她身上,起到的效果如瓊枝一樹,栽種在青山綠水之間,盡得天地之精華;又似崑崙美玉,落於東南一隅,散發著淡淡華彩。
這樣的女子,他如果能早些遇到……思緒停在這裡,他不想再繼續。因為後面的那些話,就是他想,也是不可能的。
不管如何,如今的寧染青,是東雲皇帝的妃子,是主人要的人,於他而言,根本是沒有一點關係。
想到這裡,轉開了視線,投向別處,不讓自己的思緒再度蔓延失控。
忽聽一聲驚叫,回頭去看,就見她似乎腳下不穩,一個踉蹌直往河裡栽去。直覺伸手想要去拉她,可被她身旁的丫鬟給衝上來擋住了他,“噗通”一聲,人已經跌入了河中。
寒玉驚喊:“娘娘,不好了,娘娘落水了!”
船的另一頭的兩人也聽到了這邊動靜,立即跑了過來。
正文卷 176。破計
沈墨大怒,若不是這婢女礙事,他定能抓住她手不讓其落水,煩躁地推開人想要去看水面的情形,哪知那丫頭居然就勢倒了過去,也往河裡跌。
愣了下,剛才他那一推並未太過使力,那丫頭卻借力倒入了河中。微眯起眼,終於明白這是那女人設計的又一次出逃。
凝看那河面,一片平靜,根本就沒有人冒出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