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輔助,他成為北王變成了天經地義,也名正言順。娘在送父皇入皇陵後,就走回了朝堂,成為太后。當時他覺得不解,平淡的生活不是一直都是她所願嗎?只要她願意,依然可以就住在那個宅院裡面。但是她卻說:阿澤,你父皇一生最憂慮的就是這北定的未來,這是他幸苦打下的江山,無論是我,還是你,都要為你父皇守住。
一座大山從此壓在了他肩膀上,沉重。
有關然弟在幽州城內的訊息會在第一時間傳達到他耳裡,知道她幫助東軍峽谷大勝,知道南軍十幾萬大軍大舉向幽州那邊壓進,而城內只有三萬兵士,東雲的援軍卻遲遲不來。如此險境下,他再也坐不住,立即頒下指令要出征。先派五萬大軍去圍困南紹國都懷安,而他則帶著十萬大軍趕去幽州。
娘與丞相以為他終於頓悟過來,願意征討天下了,也覺此時確實是他們北定坐收漁翁之利的時機。所以全力支援他的御駕親征,新王登基,最需要的就是功績來贏得民心,若能拿下東雲,無疑是最好的保障。
對他們的這些心機,他只在心裡苦笑,做北定的大王固然有父皇的臨終遺詔的原因,更多的他是想要去幫她,而因為身份的特殊,又只能打著別的旗幟行軍。他與然弟之間的距離如果是一百步,那麼,他願意走那一百步,不用她走一步。他承諾過的,要護她一世。
丞相在他身側的軍營裡安排了督軍,抵達幽州城時,他不得不佯裝攻打兩國士兵,實則他的眼在不停搜尋她在哪裡。在看到城樓上站著的人是她時,心下安定,還好她沒在那群廝殺的陣營裡,否則他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這局。
在亂軍之中,他再一次看到那個男人了——秦天策。他依舊是君王風度,沉穩從容,幾年沒見卻似乎多了滄桑之感,是因為然弟嗎?還在他愣神間,身後一道勁力往前衝出,不知從何處飛出一道箭羽往那幽州城門而去,他臉色大變,那支突來之箭竟然是對準秦天策的後心,直覺就往城樓上看去,果然見到然弟往外傾出的身形,更是嚇得他心魂俱裂,只差一點她就從城樓上滾下來了!
頓起的身形已在勢,在見到她被身旁的人給拉住時,才大鬆了口氣,再看城樓下那邊,似乎秦天策並未受傷,而是他身旁的一個將士代他受了一箭。他知道,這個發箭之人定是丞相暗派在軍中的好手,為的就是尋找這種可乘之機。
可惜他為君時日尚淺,就算有父皇的遺詔,沒有任何政治人脈以及功績,根本無以收取人心。帝王術,他不是不懂,可他不屑那些行為。但此時,他不得不深思,是否真該在某種時刻也動用計謀,否則如何要讓然弟能夠安全度過此劫?
他所求不多,為的就是護她周全。或者說,想要完成父皇的遺願,但卻不是他那種征討天下,若能不費兵力可得到豐腴的土地,讓百姓安居樂業,何嘗不好呢?
以她孃的佛詩誘她,以他們曾經一起彈的曲子招她,終於再次見到她站在眼前。那雙眼之前離得太遠看不清楚,如今站近了才發現,依舊是那雙無時無刻不牽動他心的眼。幾乎是貪婪地看著她的容顏,只想從她的眼裡看到一丁點的想念和牽掛。
可是除了震驚和懷疑,什麼都沒有。她在看到他是北王的時候,心裡就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她不再信任他。痛楚如狂流般湧來,席捲進他的心脈,他要如何張口解釋這其中許許多多的原因?
刀掛在她脖子上時,他覺得心寒徹骨,明知她有太多的牽掛,舍不下世間紛爭,也明知她是有意拿自己威脅他,可就是無法對那樣的境況無動於衷。那一瞬,他藏在袖中的手是在顫抖的,看著那抹血痕,刺得雙眼發疼。
秦天策的突然出現,在他所料之內,那個男人若到現在都還沒看破她的身份,那也實在是不配被她如此深愛了。看著兩人對視的眼神,他的心漸漸不會痛了,因為已經麻木了,早知預料到他們之間是如此的,到了極險之時,她斷然不會再顧及以前,而毅然決然要救他。此舉,也算是為她剖開自己的心吧,讓她知道過去終究是過去,既然決定走出去時,就放下心結,坦然一點,否則她眉宇的愁緒永遠都解不開。
清楚地看到,當那人離開後,她的魂也跟著走了,失魂落魄來形容當時的她真不為過。他忍不住問她為何不跟著一起走,問完後就覺後悔,因為她疏離的神情以及冰冷的話語,生生在他心口剖開條裂縫,她竟然以為他會拿她娘和長安去要挾她!
長安是他看著出生,看著長成這麼個精靈孩童的,他怎會捨得?對她,他又怎捨得?
是第一次把她扔在原地,調頭而走。實在是他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