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控制自己凌亂的情緒,以及不斷湧出的心痛,受那年重傷之故,其實他時常會犯某種心絞痛。情緒穩定時不會有什麼反覆,唯有心緒翻飛時才會。這個病,他連娘都沒告訴。
然弟,我對你的承諾從來都有效,可卻不知你還需要我護你多久。再留你三日,三日後定下盟約,我就放你與他一起翱翔,好嗎?就當滿足我唯一僅剩的願望吧。
正文卷 284。長安的想法
三日的時間,並不漫長,卻煎熬著每個人的心。
染青在清晨與麗珠娘和香兒細談後,被她們看出她眼底的疲倦,立即扼令她躺下休息。本以為身在北軍營中斷然是會睡不著的,哪知不過片刻就真睡了過去。實在是一晚上折騰的心力交瘁,神志是不想入睡,但身體卻開始抗議了。
一覺醒來,頭昏腦脹,不知身在何地,腦子也停頓了沒思維,翻一個身碰到了什麼,低眼去看從詫異到驚喜,竟然是長安睡在她身側,緊緊挨貼著,一隻小手扒著她的衣衫,另外一隻則已經伸進裡面,摸著她腰邊的軟肉,這是他自小睡覺養成的習慣。
記憶如數回籠,昨夜發生的事都回到腦海,左右看看,帳篷裡不見麗珠娘她們,看來是去了外面,留她與長安在這安靜的甜睡。親親嗅了嗅長安的小臉蛋,軟軟的,香香的,真的好想好想他啊。手環住他的肩膀,讓他與自己更靠近一些,看到他嘴巴嘟了幾下後,唇角咧開笑了起來。染青心下變軟,是在做夢嗎?做了個好夢?
真希望戰爭早早結束,那她就不用再和長安分離了。
在榻上膩歪了會,悄悄抽開長安手中的衣衫,輕手輕腳的爬下去,整理完儀容後,回頭去看,臭小子依舊睡得香甜,輕笑了下,放輕步子往帳門口走去。
掀開帷幕,就見有士兵守在外面,旁邊還站了個婦人。不算意外,她是東雲的將士,身在敵營理當如此,只是覺得有些諷刺而已。然後仔細看時,才發現那士兵竟然就是清歌,他一身戎裝完全看不出是以前那個青澀小子了。看到她走出來,立即笑著過來道:“小姐,少爺讓我留這裡等你醒來,夫人和香夫人在另一個營帳,要帶你去嗎?這邊可讓寶嫂暫時留在裡面看護長安少爺。”
之前就從麗珠娘她們嘴裡得聞當初在安陽城內被城守欺負時,虧了清歌拼死抵抗,才等到沐澤回來,據說還受傷了,不由問道:“清歌,你的傷如何了?”她知道沐澤從沒把清歌當下人,自小就跟在沐家了,早就是家人。
清歌無所謂地笑笑,拍著胸脯道:“我年輕,底子好,躺上幾天傷就痊癒了。”
染青笑著搖頭,挺欣慰沐澤的安排,不管如何,清歌的出現讓她緊繃的情緒緩和下來,這比任何一個陌生的冰冷計程車兵都要來得有用。跟在他身後,很快就到了另一個帳篷,只不過就離她剛才那處十幾米遠,麗珠娘和香兒都在裡面。
原來沐澤在午時過來看到她仍在睡覺,於是就命人給麗珠娘她們重新安排帳篷,免得她們用膳把她給吵醒了,而那個寶嫂也是一路上沐澤給她們安排的下手,專門在不便之時照看孩子的。
香兒不無感慨地說:“大王對小姐真是不錯的。”染青向她們看去,發覺不止香兒如此想法,就是麗珠孃的神色也是贊同之色。她明白,兩年生活下來,沐澤已經徹底征服她們的心,要改變觀念是不太可能的。而她也無言,確實沐澤對她是好的。
很快,有人送來膳食,顯然是為她備下的。並不鋪張,都是她們以前平日裡常吃的菜,看得她頓然覺得酸澀,處處都是一起生活的痕跡,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處境了呢?他為何是北定的王?哪怕他只是北定的某個大臣,都比君王要好啊。若只是臣子,她依然會全身心的依賴且相信這個大哥,可是君王,不是她心中疑慮,而是或許連沐澤都還沒嘗試到,為君的身不由己,他要考慮的太多太多了。
正在怔忡間,又有兵士前來詢問,是否願意與大王一同用膳。她挑挑眉,沉默不語,兵士覺得有些尷尬,撓了撓頭後轉身打算去覆命,卻聽身後傳來應答聲:“請大王過來一起用膳吧。”染青聽到身旁麗珠孃的嘆氣聲,其實她心裡也在嘆氣。
早過了午時,麗珠娘她們都已經用過膳,而他卻還在徵求她意見可否一起,顯然是等她到這個時候。看著他幾乎是委曲求全的命人來請求,到底是覺得不忍和心酸。
沐澤來得很快,在這之前,麗珠娘與香兒帶著也睡著了的阿七回了原來的帳篷,本就不太放心長安一個人睡在那裡,她們過去了也好,正可以與他好好談談。他的神色中帶著笑意,眉宇間一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