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從睡袋裡一躍而出,帳篷的拉鍊被我一把就給扯壞了!
等我一陣風似的從山腰上衝下來,才看清楚教授的帳篷外已經圍了一圈人,幾輛警車停在旁邊,司馬教授得到訊息也已經到了現場。
我從人群裡擠進去,德羅蘭教授的隊員們連忙給我讓出一條通道。
一個警察阻住了我的去路,說出一番話來,好在司馬教授就跟在我身後,連忙幫我翻譯
“警察讓你退後!”司馬教授說
“麻煩您告訴他,我是德羅蘭教授的朋友,這幾天我們一直在一起!”我轉身向司馬教授求助。
只見警察向周圍德羅蘭教授的隊員一番詢問,之後就見那些隊員頻頻點頭
奇“警察正向科考隊的人確認你的身份”司馬教授跟我解釋。
書之後,那個警察一抬手,舉起了警戒線,意思是讓我進去。
網這時我才看清楚眼前發生的一切。
就在昨天我跟德羅蘭教授交談的帳篷裡,老人高大的身軀趴倒在桌子上,左手枕在頭下,右手伸直在桌面上,鮮血從胸口的位置流淌出來,順著桌邊滴落在地上。
桌下的地面上黑紅一片,似乎老人已經死了有些時候,鮮血早已經滲入了沙礫之中。
原本擺放聖盃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只有一張地圖平鋪在桌面上。在地圖上,有三個血紅的手指印記,三個印記之間壓著一個十字架,我知道那本是掛在德羅蘭教授胸前的。
而三個印記似乎是教授臨死前刻意留下的,因為他右手的食指沾染了明顯的血跡,不僅如此,老人似乎還想要留下字跡,在他的右手下,留下了一個斷斷續續的字母印記,似乎是個大寫的“G”,但看樣子沒寫完就油盡燈枯、撒手人寰了。
“教授是什麼時候被殺的?”我希望司馬教授能幫忙問一下警察。
等司馬教授跟警察一番溝通後;才對我說:
“警察判斷應該是昨晚發生爆炸的時候,他們懷疑可能與恐怖分子有關係!”
“恐怖分子?”我心中頓時疑雲遍佈。
第三十三章 滴血十字架
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半夜三更會有恐怖分子來襲擊德羅蘭教授,而且看來對方還頗知兵法,竟也懂得聲東擊西。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處心積慮要置教授於死地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按道理,埃及政府所謂的恐怖份子一般是指基地組織或者部分貝都因人,兩者中雖然後者死在教授手中的人數不少,但他們本是針對我的,更不可能知道是這個一頭銀髮的老頭髮動“殺戮”屠戮了他們的同伴,要殺也應該殺我才對。
當然也有另外一個可能,對方是為了聖盃而來。但說實話,這個聖盃也只有對上帝的信徒才具有非凡的吸引力,比如從中國任意拉一個大學生出來,他們決不會在乎聖盃是個什麼東西。由此推測對方八成也是有著相同信仰的,但果真如此,又有什麼樣的組織和個人敢虎口拔牙,與縱橫千年的上帝武裝為敵。
此題無解。
在重重的疑雲密佈中,我只感到腦中一團亂麻,頭痛欲裂。
德羅蘭教授的死對我而言無異於擎天倒玉柱、架海失金梁。一路行來儘管相識短暫,但老人的智慧學識、閱歷經驗無不令我尊崇備至。
這種亦師亦友的關係貫穿於整段經歷的分分秒秒,如果不是老教授,在沙漠廢墟里,在黑沙之海中,我已然死了兩次。
在現場的一片唏噓與感慨聲中,透過司馬教授的翻譯,警察仔細的詢問了我關於德羅蘭教授的事情。
估計這幫警察也調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我只說是經歷了兩天的沙漠科考,賈克蒙不幸誤入流沙中身亡,而我和德羅蘭教授則帶回了一個古杯,如今古杯已經不見了。
警察認真地記錄在案,看樣子一番外交交涉在所難免,畢竟德羅蘭教授也是F國科考隊的首席科學家,更在世界考古界具有相當的影響力。
一番繁瑣的手續處理完,我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宿營地,忍不住回頭時,看到一輛救護車越駛越近,應該是來收斂教授屍骸的。
老教授的大帳篷已經被完全封鎖起來,只怕要等到兩國交涉完後才會撤除警戒。老教授的一切都原封不動的被封存在帳篷裡,唯有從那滴血的沙礫、血跡斑駁的桌面、地圖和十字架上才知道他們的主人已經駕鶴西去。
接下來的兩天,我變得有些落寞。抽時間打電話回家,把這裡發生的事情跟齊齊細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