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只不過突然有些心神不寧,你最好開車小心些!”我含糊的回答,卻又不得不提醒古青松注意。
“哇、賽,木大哥,莫非你就是傳說中的半仙之體,這也能感覺出來!”何川笑得花枝招展。
就在這時,我的手突然感覺一陣炙熱,滾燙的感覺如同熱浪一般湧入我的腦海,只感覺眼前一片模糊、直冒金星,不自覺地眉頭緊鎖。
“木大哥,你沒事吧!”古青松回過頭來關切的問。
“剎車!剎車!”我剛緩過神來要答話,卻聽到何川驚恐的聲音急促的呼喊,雙手死死掐住古青松的胳膊。
我透過車窗往前一看,可了不得了,車前不到十米的位置竟突然出現一條大溝,足有五百多米長,好像地震裂開的一般。不僅如此,沙溝還在不斷擴寬,那場景就彷彿地面在不斷塌陷一樣。
好在何川一喊,古青松就條件反射的一腳把剎車踩到底。
可儘管如此,因為我們先前始終一馬平川的賓士,再加上沙子的滾動力,我們的車仍然一直衝著沙溝滑過去,眼瞅著巨大的沙溝急速的向我們靠過來,靠過來,就像山林中的野火一樣,眼睜睜的目睹它越來越近卻只能等死。
我們不是沒考慮過跳車,但從慣性來看,只怕我們人一落在沙地上,估計比汽車向前滾得還快。
就在眼瞅著沙溝要出現在我的眼皮底下的時候,我忍不住一閉眼,耳畔只有何川的尖叫聲。沒想到槍林彈雨我都逃出來了,最後卻死於車禍墜崖,那一刻心頭在閃過妻兒老小的同時竟不自禁的感到一陣窩囊。
沒想到我竟然是這樣窩囊死了!
過了三秒鐘,卻並沒有等到預料中的車身傾覆,以及伴隨其後的猛烈碰撞。睜眼一瞧,真是驚險之極。
我們的車頭已經懸空,好在前輪還有三分之二軋在溝邊上,看樣子只怕一陣風就能把車給吹下去。
再看前面,何川正緊抱住古青松,嚇得花容變色,一雙大眼睛盯著我和古青松一眨不眨,那樣子就像在擔心自己一眨眼就會把汽車給震晃下去。
“怎麼辦?”何川聲音有些發顫。
“你先把車座的靠背放平,然後輕輕蹭到後座來,跟我一起壓住車體,保持車身的平衡,之後再決定如何下車或等待救援。”我瞬間有了決定,駕駛位上的古青松因為方向盤的阻擋不方便活動,能改變配重的也只能是何川了。
只見何川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座位,然後慢慢的挪動雙膝,先左後右,跪在座位上。我也不得不伸出手,握住她的胳膊,讓她慢慢蹭到後座來。
就這樣,三個人大氣也不敢喘,唯恐車掉下去,終於等到了何川的右腿落在了後座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突然,只聽到一聲巨響,我們的車一頭就栽下溝去。
“不是我!”何川抱住我的脖子,絕望的呼喊。
我當然知道不是她,聲音響起的一刻我就有了判斷,是後面的車跟我們追尾了。平時大街上追尾要的是錢,此刻追尾要的卻是我們三人的命。
一聲撞擊聲之後,我就感覺天旋地轉,失去知覺前唯一感覺到的就是何川死死摟住我的那雙手。
在一片黑暗中,感覺有清涼的雨滴落在臉上,我這才睜開了眼,觸目所及是一張年輕人的臉,辨別一番,正是後面車坐的三個人小夥子最高的那個。
“木先生,您醒了!”小夥子掩不住的歡喜。
我這才打量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一條2米多寬的碎石路上,我們乘坐的那輛車翻在旁邊,正側立著。向周圍看去,這才證實自己正躺在那個突現的沙溝底部,好在墜落的位置距離地面並不算高,也就兩三米的樣子,或許這也是我所以還存活的原因。
雖然知道自己沒死,但眼前的景象卻是讓我難以形容的,關鍵就在這條長長的沙溝上,乍一看確實令人歎為觀止。
這確實是沙漠中的一道溝,一道本不應該存在的溝。看底部碎石路的地勢像一個斜坡,越往前走越深,好在我們掉落的位置落差剛好不是很大。
最特異的就是溝的兩邊,通道般的沙溝兩壁上,全都是流動的沙粒,彷彿流沙瀑布一般。唯一不同的是,沙溝的左壁是一層從上往下落的瀑布沙簾,落到碎石路的左邊緣就不見了,而沙溝的右壁卻是從下往上冒的倒流瀑布,彷彿一種無形的力量把沙從碎石路的右邊緣正噴上去。
假如德羅蘭教授仍然在世的話,他一定又會感嘆這是所謂的神蹟了。
“古青松和何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