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啊?!”她像被電擊了一下,張大眼睛,癱在椅子上,腦子裡浮現出列奧用槍指著腦袋的畫面,一個洞和止不住湧出的血。猛然間,她覺得一股胃酸直往上湧,趕緊衝向洗手間,趴在水池邊,一個勁地吐酸水。
“沒事吧?”巴雅緊跟進去,擔心道。
“為什麼?”她的頭髮暈,感覺搖搖晃晃的,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在搖搖欲墜,唯一凝固的只有自己困難的喘息和腦海中列奧那悲傷如雕像般的陰影。她實在想不通,怎麼能那麼簡單地,用槍一指,‘砰’,解決了所有問題。
“小姐,您要節哀順變呀。”巴雅將她扶到沙發上,聲音哽咽地安慰道。
她美麗的面龐沒有任何表情,如同一座雪白的大理石雕像。沉默良久,她無力地朝巴雅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列奧走得實在太倉促了,和他短暫的生命相比,那些似是而非的名氣,回過頭來看顯得那麼愚蠢之極。事實上,這個天才一直活在巨大的壓力下,既為名所惑,又為之所困。他一方面想過單獨的生活,另一方面又希望永遠活在聚光燈下。
“噢,列奧你為何拋棄了我?”獨自一人時,她再也控制不住,熱淚奪眶而出。
她手指發顫地點燃一支菸,蒼白虛弱地站起身,然後緩緩走到落地大窗前。窗外,雨水不停傾注下來,像一桶一桶地倒下來似的,就好像這個夜晚就為了這個悲劇而存在。透明的憂鬱漫過她那雙黑眸,不勝悽愴地投向無盡的雨夜,她整個人像被催眠一樣, 飄忽的思緒在一個無盡、縹緲、隔絕的世界裡遊蕩,回不到現實。
突然,龍坤像鬼一樣躡手躡腳地從通往消防通道的邊門潛入,“咳,美人!”看見她一個人站在落地窗前,他從後面一把抱住她,手在她身上亂摸。她憤怒地轉過身,使盡渾身氣力朝他的大扁臉上重重扇了一記耳光。
“啪!”這記耳光響亮清脆,振聾發聵,手到之處,清晰地印出五道淤青的手指印。龍坤捂著臉,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
“你這個婊子養的,敢打老子?”龍坤緩過神之後,像條瘋狗一樣撲上來,雙手卡住她的脖子,像勒小雞一樣,把她死死地按在玻璃上,令她動彈不得。
她感到透不過氣來,奄奄一息地翻著白眼,感覺自己的靈魂飛出了自己的體內,黑暗中朝一束隱約可現的燈光處走去。一個老人坐在一盞豆黃的油燈下,獨自一人在玩紙牌,旁邊站著一個低眉順眼丫環模樣的侍者。那人好像是她已經過世的姥姥。
“來啦!?”老太太似乎知道她的到來,眼皮都沒撩,低著頭繼續玩著紙牌,一副漫不經心的腔調問。
她呆呆佇立著,像是一具失去靈魂的空殼,沒有任何反應。半晌,見她沒有回應,老人輕輕嘆了口氣,抬起手,擺了擺,緩道:“回去吧。”
於是,她像木偶般的跟著那個侍者,穿行在無盡的黑暗中,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腳下冷不丁裂開一道罅縫,一團強烈的炙光投射進來,她當即墜落下去,置身於雲霧之端。天幕在頭頂“嘭”然合上,堅硬得像層鋼筋預製板,已找不到來時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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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節:猝逝(3)
猛然,空氣嗆入肺部,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陣猛咳。驚魂未定的她驚悚地瞪大眼,就見巴雅正從後面攔腰抱住龍坤,就在龍坤轉身反擊的時候,巴雅一個飛腳踢倒茶几,一盒牙籤頓時撒落一地,他眼疾手快撿起一根,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對方的天門穴狠狠扎去, 就聽見 “啊”的一聲悶叫,龍坤一個趔趄,趴在地上,掙扎了幾下,然後像死豬一樣,再也沒有動彈。
她眼前當即一黑,大腦一片空白,無痛無覺地暈倒在地。
第二天一早,當地報紙頭版頭條,標著醒目的黑色標題“是什麼使他們自相殘殺?”左下方附了一張龍坤生前在慶祝金地集團創立24週年的聯歡會上和做為嘉賓身份出席的列奧的合影。
列奧?布蘭登,意籍商人,現年32歲,奧迪遜土地開發集團大中華區總裁。2004年10月25日晚8點半左右,在其豪華別墅家中遇害,被發現時死者全身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案發現場還發現另外一名死者,面朝下躺在地上。經警方調查,此人是金地房地產集團高層領導之一——市場總監龍坤。目前,此案正在調查偵破之中。
……
兩人都是社會名流,而且生前交從甚密,社會上對他們的死因有成千上萬種猜測,莫衷一是,謠言四起。有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