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
許桉寧被允許出屋的時候頂著一對“熊貓眼”,眼中的一點光彩也瞧不見。
薛伯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可還是被眼前喪到不行的她嚇了一跳。
“許姑娘,昨晚沒睡好嗎?”禮貌性的詢問一下。
她木訥的轉過身,眼神都不怎麼聚焦,呆呆做著回覆:“是沒睡好,慄璟淵害的。”
薛伯原地愣住。
其實這話滿讓人誤解的,但許桉寧自己不繼續說,薛伯也不好意思問下去。
“趙哦不,五皇子他們一行已經走了嗎?”
薛伯走在她的前面,有所問就有所答:“一早便隨著隊伍出城了,只是陣仗沒有來時的大。”
“都走了?他的貼身侍女也跟著走了?”
“那是必然,貼身侍女當然要跟著主子身邊。”薛伯有些詫異這孩子怎麼問出如此問題。
這就奇怪了,葉之了就這麼一聲不吭的答應回去了?
許桉寧回憶著她那持刀傷人的兇悍樣子,一時有些恍惚,不說讓自己等著嗎,怎麼臨陣還脫逃了?
越想越有點小人得志的神情,在後面“咯咯”的笑出了聲。
薛伯就當她還沒睡醒,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也沒什麼奇怪的。
二人走到熟悉的後廚,只不過院子裡比平日多了兩男兩女。
“這四個人作為你的幫廚,以後為你所用。”
那四人朝許桉寧這邊行著禮,搞得她還有一些不好意思。
“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配幫手了?”許桉寧低聲詢問著。
薛伯盡是笑意,感覺喜悅都溢了出來:“我想是王爺心疼你吧。”
許桉寧有些後悔,多餘詢問。
現在這全府上下就想是上學時期的同班同學,一男一女八字還沒一撇,只要提到彼此就是一片起鬨的聲音。眼下只有她自己知道,慄璟淵志不在兒女情長,自己也對他沒有任何好感,也許到頭來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再無其他。
“許姑娘,我們四個先去採買,您有什麼需要吩咐的嗎?”
其中一位體型稍大的壯漢先是問道,其餘的三人後是猛烈點頭附和著。
她想了想,也沒什麼特備交代的,隨便囑咐幾句就放他們去了。
薛伯見四個年輕人興奮跑走的背影不禁感慨著:“年輕可真好,個好友上個街就能開心成這樣。”
許桉寧撇撇嘴,她要是能出去也許比他們蹦的還高,是你們敬愛的王爺不放她罷了。
提到好友,腦海中第一閃現的就是蘭盈。
“薛伯,蘭盈呢,我有事問她。”
“她回老家了。這不馬上就是年節了,昨日找王爺要了假。”
回家?許桉寧想不明白,難道昨晚本來是跟自己告別的嗎?可依著蘭盈的性子,告別的話怎麼昨晚遲遲不說出口,反倒問了很多關於自己的問題。
事有蹊蹺。
但許桉寧沒有追問下去,還不如找個機會找涉事人慄璟淵當面問個明白。
那四個年輕人回府的時候已過晌午,好在今早王爺出府就沒回來,中午飯也不急著做。
兩個女孩拿著糖人滿心歡喜,嘴角都要笑到後腦勺;後面跟著那兩個男人提著大包小包,像極了當代逛商場的男女寫照。
許桉寧翹著二郎腿,手裡像手持教鞭一樣拿著炒勺,規律的在手上輕拍。
邁進門檻的幾人見她有些嚴肅,瞬間笑意全無,順勢把糖人藏在身後。
“為何去這麼晚才回來?”
兩個女孩眼神四處躲閃著,根本打不上來。
“你們哪裡來的錢買糖人?府裡的賬目明細都有記錄,可是有誰偷藏了錢?”
“沒有沒有。”他們連忙擺手,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孩抬眼,臉上似有一些嬌羞,“我們只是碰巧碰到了王爺,他買給我倆的。”
“哈?”
許桉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又是唱的哪出戏,如今飢渴得逢人便撩了不是?她想到這才有功夫打量著下面的四位,兩個女娃一高一矮,但都是不醜的姑娘,兩個男娃一胖一瘦,面板都黝黑至極,也算是各有特色。
“既然王爺回府了,你們就趕緊張羅著做飯,我先去忙別的,後廚就交給你們了。”
本打算當甩手掌櫃,結果得知王爺已經在醉春閣用完膳了。
等等,醉春閣這個名字,怎麼聽都像極了不正當的娛樂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