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馬車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來的,古代的路本就崎嶇,有些小道還滿是石子,許桉寧隨著車子左搖右晃上下顛簸,捂著嘴生怕把早飯吐出來。
回過神再瞥向慄璟淵,人可是淡定的閉目養神,雙耳不聞身邊事,甚至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別吐我車裡。”
等來的卻是男人的這麼一句。
本想圖個嘴上痛快回個“滾”字,但許桉寧生怕一張嘴就真應了人說得話,應是把這惡氣壓了下去。
慄璟淵睜開眼,掀開簾子瞧了瞧外面,所到之地與他默算的距離幾乎相近。
“黎翎,走左邊。”
這是一處分岔路,右邊通向皇都方向,而左邊,去往的是邊陲之地,潭州。
黎翎當即勒馬,不解道:“咱不是去都城,為何要走相反方向?”
“時候還早,我要去潭州辦點事情,照做就是無須多問。”
另一匹馬上的將士與黎翎相視,倆人眼中皆是迷惑與無奈。
既然王爺發話了,自然得順著王爺。
通往潭州的路簡直慘不忍睹,看出那股邊遠山區的感覺了,一路沒幾棵樹木,連雜草都少的可憐。
越往前走越是山巒疊嶂,能走的路也變得狹窄。車伕十分小心謹慎的駕駛,也不可避免的把輪子卡在了尖石當中。
車體踉蹌了一下便停了下來,許桉寧的胃總算是安息了一陣。
車伕不好意思的和慄璟淵陪著不是,但他好似早有預感一樣,並未覺得新奇,直接讓黎翎騎馬去前面探路,自己則下車悠閒的等著剩下的人解救馬車。
許桉寧被車伕扶著也下了馬車,四處搜尋著平坦的石頭想再做休息。
結果慄璟淵直接朝那邊推著馬車的二人拱了拱嘴:“你也得去,不然晚上咱們就只能在這喂狼了。”
許桉寧看著他那張得意的臉就十分來氣,但她還沒有任何辦法,這一路若不是順著他,自己最後的結局也一樣是曝屍荒野的命。
她一臉不情願的走回去,好在全場唯一有個好人替她說了句話。
“姑娘就不必幹這種體力活了,交給俺倆就好,我有經驗。”車伕一臉憨笑。
“也好,省的她去給你們添亂。”慄璟淵不忘繼續補刀。
難受至極的許桉寧實在沒有力氣與他爭辯,隱忍著怒火遠離他坐到一邊休息。
沒過多久遠處山谷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健壯的棕馬馱著黎翎飛馳而來。
“王爺,前面有一歇腳之地,我看有熱茶熱粥,距離這邊不遠,可以先去暖暖身子。”
慄璟淵看了一眼還在拼命地車伕他們,想來一時半會兒應該也擺脫不了當下的困境,點頭默許了黎翎的想法。
隨手牽起了另一名將士的棕馬,乾淨利落的斜跨上馬,竟是一番好風景。
“兩個選擇,上我的馬還是上黎翎的馬。”
男人雖目視前方,但在場的人也都知道這話問的是何人。
許桉寧也沒抬眼,直接回答:“我選擇留在這等你們。”
“我的耐性有限,你還是早些決定為好,別逼我親自送你去狼窩。”
她選還不成嗎!
與其說二選一,不如直接邀請她來的更直接,全府上下現在都知道黎翎和許桉寧的關係處的多麼惡劣。
不出所料,慄璟淵已經伸出右手等候著她。
下一秒那冰涼的小手觸碰到溫暖的掌心,瞬間就被包裹,身體一下騰空,再回過神來已經坐進了男人更加暖和的懷裡。
許桉寧此刻的小臉像是爐子裡的木炭,燒的通紅。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總感覺十分不好意思,此刻連抬眼的勇氣都沒有。
見她低著頭也不說話,慄璟淵以為這女人連騎馬都暈,繼續威脅道:“吐我衣服上也不行。”
“知道了。”
許桉寧少有的沒懟他,反而覺得有點不適應。
想來也許是真的不舒服,慄璟淵沒有繼續調侃下去,只盡量把馬控制的平穩。
茶鋪就在不遠處,騎馬都沒用五分鐘。只是有些撿漏,偌大的帳篷四面漏風。
三人下馬入座,店家馬上湊上前來。
“三位客官,先來點熱茶暖暖。”
眼前被遞上了三碗熱茶,那茶水冒著滾燙的熱氣,顏色都快近乎與白水般淡薄,幾個茶葉殘渣沉在碗底。
先不論環境的惡劣程度,這液體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