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荷見她微微皺眉,張嘴正要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卻見江凌忽然立了起來,衝著她擺了一下手,凝神看著門外:“我怎麼聽到遠遠的有狗叫的聲音?好像是小花。話說,我昨天回來就沒見著小花,它跑哪兒去了?”
“小花?”李青荷嘆了一口氣,緩緩又坐了下來,“你出事那天,它在家裡忽然叫得很厲害,我喝斥了幾次它都不理,而且顯得很煩躁的樣子。待張嬸回來稟報說你不見了,它就直竄了出去,再沒見回來。想必,這狗是感覺到你出事了,所以找你去了。說起來,這小花實在是忠義。”
她話還沒說完,江凌就快步走了出去:“一定是小花,是它回來了。”
“我怎麼沒聽見?”張嬸疑惑地向入畫看了一眼,也趕忙跟了出去。
江凌剛走到院門口,一個影子猛地向她撲了過來,然後“汪汪”地叫了起來。
“還真是小花。”聽到這叫聲,李青荷也驚喜地站了起來,走出門去。小花在這家裡,絕對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家庭成員。但這幾天忙著江凌的事,李青荷沒顧上它。現在一切都安定下來了,說不掛心那絕對是假的。但她知道江凌對小花的感情,所以一直瞞著讓張嬸她們別說。可沒想到,小花竟然自己回來了。
“呀,小花這是怎麼了?”一走到院子,看到江凌抱著小花在掉眼淚,本想安慰她幾句,待一看到小花的模樣,連她自己都想掉淚。
只見小花身上全是泥,身上的毛髮又髒又亂,從前左胸穿過腹部到右後腿,竟然有一個長長的傷口,看樣子還挺深,流出來的血裹著旁邊的毛,都已成了黑褐色;傷口還有些化膿。也不知這樣重的傷,小花是怎樣跑回家來的。
“小花一定是去了洪府。”江凌也顧不得身上的新綢緞衣裙,蹲下身子摟過小花,眼淚一滴滴掉到它的背上。
“嗚嗚……”小花低聲回應,伸出舌頭舔了舔江凌的臉,眼睛裡像似極欣慰的樣子。
李青荷用帕子抹了抹眼睛,轉頭吩咐:“入畫,去燒些溫水,讓凌兒給小花好好地洗一洗,上上藥。”
見入畫應聲而去,她又拍拍江凌:“好了,讓小花歇一會兒,你去換身衣服來幫小花洗澡吧。”
“嗯。”江凌站了起來,叫道,“入畫,你放著罷,我想親自去給小花燒水。”
入畫停住腳步,回頭看著李青荷。
李青荷擺了擺手:“讓她自己燒吧。小花這樣,也是為了想去救凌兒。讓她自己做,心裡會好受些。”說完看著小花,又嘆道:“還不知它經歷什麼樣的艱辛才逃了回來。”小花的兇悍和機靈,是這十里八村少有的。連那些上山的獵狗都不如它。這回受這樣重的傷,想必一定是遇上了十分兇險的情況。
江凌聽得李青荷這話,停住腳步看著跟在她腳下一步不離的小花,咬了咬嘴唇,便進了廚房。轉頭見入畫要跟進來,連忙攔道:“不用你,我自己一個人來。”
“讓她一個人做吧。”李青荷見女兒有些任性,以為她被小花的事刺激了,趕緊對入畫道。入畫只得退出了廚房。
見大家都沒跟進來,江凌轉過身來,將腳下的小花調進了空間。然後在鍋裡注入空間水,再用茅草引燃了火燒了起來。
自從張叔他們入住江家,這水就由張叔去挑了,江凌再不敢讓水缸無緣無故地裝滿水,只有時趁他們不注意時,將缸裡的水撒到空間裡澆地,再重新裝入空間水。而她這幾天沒在家,缸裡的水自然是張叔挑的。這會兒要給小花療傷,她便得將水換掉。
看著灶裡的火旺旺地燃了起來,再內視空間裡的小花已趴在草地上閉上了眼睛,一副愜意的樣子,她微微地笑了起來。
“啊,我明白了。”江凌忽然猛地站了起來,驚叫道。
“姑娘,什麼事?”聽到她這聲驚呼,入畫在外面問道。
“啊,沒事,沒事。”江凌笑著應了一聲,重又坐回灶前。望著灶裡的柴火笑了起來。
她終於明白佟餘氏為何那樣堅持、那般怪異了
只要進過她這空間,無論是小花還是大寶,對她都無不馴服。見到她總是無盡歡喜的模樣。就像一個吸菸上癮的人見到好煙一般。佟餘氏對見到她的迫切,以及見到她時的歡喜,跟小花和大寶一模一樣。她說嘛,當時就覺得怪怪的,原來根源在這裡。
這樣的人,對自己絕對是忠心耿耿的。想到佟餘氏說要來幫工的事,江凌心念一動——這不是最好的做味精的人選嗎?讓佟家夫婦做味精,絕對是再合適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