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位列馬車旁”
“是。”
秦憶右手一振,又呼:“王越,右後縱隊位列馬車旁”
“是。”
士兵與護衛迅速調整馬隊,以秦憶為首,呈“人”字型,將兩輛馬陣包圍其中,如箭一般向城門駛去。
秦憶利劍一舉:“刀劍出鞘。”
“噌”地一聲,二十幾人一齊拔出刀劍。
城門前黑壓壓的流民本來正鬧哄哄的向城裡喊著什麼,聽得這邊馬蹄聲聲,刀劍鏘鳴,全都轉過了頭來。旦見高頭大馬,直奔而來;馬上士卒,威風凜凜;更有刀劍在陽光的反射下,殺氣騰騰。俱都張大了嘴巴,鴉雀無聲。
“閃開。”隨著秦憶一聲暴喝,流民紛紛避讓,馬隊順利進到裡面。
“士卒立停,馬車前驅。以張強為首,後隊變前隊”秦憶一聲令下,馬隊停了下來,讓馬車驅入城門前停下,馬隊迅速在後面變成“人”字,將馬車包圍在城門前。
這翻動作,早已驚動了城裡守城的將士。急報之後,一個聲音從城牆上傳來:“來者可是陸大人?”
“老朽正是陸文遠。”陸文遠從車裡出來,仰首應道。
“陸大人請稍候。”城牆上的聲音甚是驚喜。接著江凌她們便聽到城牆裡麵人馬嘶叫,似乎在調兵遣將,一片忙亂。正疑惑間,城門大開,先從裡面出來一隊身披盔甲計程車卒,其中一人對馬隊拱手高聲道:“請陸大人快快入內。”
只看這嚴陣以待的架式,秦憶心中便不敢稍有鬆懈,急令車伕將馬車駛入,馬隊再魚貫而入。當走在最後的張強準備進入城門時,流民頓時如潮水般湧向城門。
“如敢上前,殺無赦”從城裡出來計程車卒高聲喊叫,揮舞著兵器,將人群揮退,欲要將城門關上。卻不想流民們手裡早已準備石頭泥塊,雨點一般向士卒砸來。幸虧這些士卒有備而來,穿上了盔甲,這才無人傷亡。急急將城門關上,裡面的人全都鬆了一口氣。
“陸大人。”陸文遠的馬車剛停,便有幾名官員急迎上來。
“呂大人,這城裡城外何以勢成水火?”陸文遠從車裡出來,臉色極為不愉。
一中年男子上前一步,伸手扶了陸文遠一把,嘆道:“天氣炎熱,雖在河裡打撈了幾天屍體,但疫病隨時有可能來襲。城裡人口眾多,某不敢有絲毫疏忽,只能採取權宜之計,緊閉城門。而此時,也還不到施粥的時候。再過幾天,待將粥施了下去,百姓們的情緒便不會這麼強烈了。”見陸文遠不再說話,又道,“陸大人遠道而來,請再上車入城先做休息。”
“防治疫病的藥物可曾發放?”
“已放。”
陸文遠點點頭,雖臉色仍是不好,卻不再說話,跟各位官員拱手見禮後,便又重新上了馬車。
“姑娘,這些人明明沒有吃的了,為何官府卻說還不到施粥的時候?”入畫在馬車裡聽得呂大人的話,好奇地問。
江凌搖搖頭。前世她雖沒有做官,但官場上的很多潛規則她是知道的。看正直的陸文遠對過幾日再放糧並無異議,就知道這必是唐朝受災放糧的定例。至於是怎樣的規矩,她卻是不知,也不想知道。剛才看到災民們被拒之城門之外,官城卻不放糧,她的心緒就一片煩亂。來到大唐已久,生活狀況的漸漸好轉讓她很少再去回想現代的事情。可這會兒,她想起二十一世紀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情景,忽然很想很想回到現代去。
自進了城,秦憶肩上的擔子便卸了下來。有呂大人騎馬走在陸文遠車旁,他便退了下來呆在江凌馬車旁邊。此時聽見入畫的問話,再透過簾縫看到江凌臉色不好,暗歎一聲回道:“受災之時,朝庭放糧,是有一定規矩的。此時災民剛剛逃離家園,多多少少會帶有一些吃的,所以不必放糧;待過兩日,估計災民的糧食已吃完了,就得開始放糧。不過這時只能放稀粥,否則時日一長,岳陽城裡的存糧也支援不了多久。百姓們有稀粥維持性命,就會呆在城外,不會到別的地方去成為流民,甚至流寇,也不會因為趕路而死在路途中。”
江凌看到秦憶投過來的憂慮的眼神,強按下心裡的煩悶,轉頭道:“可只吃稀粥,這樣半飢不餓的,時間久了,那些人怕是支援不了。官府就不怕他們自殺或挺而走險搶劫城池嗎?”
秦憶讚許地看她一眼:“凌兒思慮得極對。所以,稀粥放了一段時間,便要放稠粥了。放稠粥標準是‘插筷子不倒’,也就是說,粥煮好後,將筷子插進去,這筷子不倒,粥的稠度就夠了。有了這些稠粥,百姓們情緒就會安定下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