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下午回來看到趙崢明時,心裡便已猜著是秦憶下的手,這下見他直言不諱,還跑來找自己,定然有話要說。當下挑了挑眉:“然後呢?”
“他……他有沒有像我剛才那樣碰你?”秦憶知道這話一問,江凌絕對要著惱。但這問題已放在心裡啃噬他三天了,今晚急急來此,除了想念江凌,便是要問個明白。
聽著這句問話,要換作以前,江凌早已發飈了,定然會說“是”,來試試秦憶是不是特別在意貞節,而非是她本人。可現在,江凌心裡已開始在意秦憶,在意這門親事。她知道,無論再賭氣,這件事,也必須在第一時間說清楚,絕不能含糊。否則,這件事必會成為秦憶心裡的一根刺。待到往後感情變淡時,它將會慢慢長成為一條大河,將兩人的心越隔越遠。所以,江凌斂起了臉上的笑容,正正地看著秦憶,之後重重地,一字一句地,清晰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秦憶聽了,明顯地鬆了一口氣,緊張的臉上放鬆下來,伸出手來想要抱江凌。
江凌卻一閃身避開了他的手,盯著他的眼睛:“如果他碰了我,你是不是很在意?”
“自然在意。”秦憶狠狠道。
江凌希望聽到他說不在意,希望他說:哪怕是她失了身,他也會一輩子愛她疼她。卻不想聽到的是這句回答當下臉色一黯,垂下眼眸道:“雖不曾碰,卻也跟他同住一屋,也曾為了脫身,割破手指血濺白綾以糊弄他人。你既在意,便去娶那從未見過男人的清白女子吧。”說完,轉身朝自己院裡飛快掠去。
“凌兒。”秦憶急急追來,一把將她拉住。
江凌用力甩開他的手,又想再走,卻不想被秦憶猛地摟進懷裡,動彈不得。她掙扎不脫,便不再動,卻一滴眼淚滴到了秦憶手下,聲音略帶哽咽:“放開我便是名聲已毀,也不是你想輕薄便可輕薄的。”
秦憶把她摟得更緊,吻著她的頭,溫柔道:“傻丫頭,我何曾說過嫌你名聲不好?我何曾說過在意你跟他呆在一間屋裡?我在意的是他差點傷害了你;在意他總想透過陰謀詭計得到你。一想到如果回到零陵,你成了趙家之媳,或被訂為李睿之婦,我就忍不住想揍人。”話說到後面,聲音又變得有些強硬。
他頓了頓,見江凌沒有說話,又道:“如果哪位姑娘碰了我,你難道就不在意?”
江凌臉色一滯。秦憶要是讓哪個女子碰了,她非但不依不饒,而且至少有一段時間對秦憶一定會不理不採。秦憶能這樣當面來問她,而且一見面就親她吻她,至少在他心裡,其實是相信自己的;或許,即便是她讓人給碰了,他因為愛她,也會將心裡的不痛快壓下去,仍會娶她疼她。
想到這裡,她的心柔柔地暖了起來。
不過,在這件事上,她是萬萬不能服軟的。一旦服軟,日後讓秦憶想起,便會覺得她心虛。再說,在她兩世總結的經驗教訓裡,男人都是賤痞子。輕易得到的,就不知珍惜。須得讓他經過千辛萬苦才到手,還得有人跟他搶、跟他爭,否則,剛一開始或者會有一時新鮮,不一會兒就膩了,棄如蔽履。
所以,她鼻子裡“哼”了一聲,帶著鼻音道:“你要是敢讓別的女人碰你,我就再不理你。而我這件事,能怪我嗎?不得怪你?你既要娶我,自己還是個將軍。卻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讓別人把我擄了去。就這樣,你還好意思在我面前說在意你、你太讓我傷心了。”說完,用力去掰秦憶的手,掙扎著要走。
“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還不行嗎?我不該離開零陵,就算離開了,也應該派人保護你。凌兒,對不起。”秦憶哪裡肯讓她走?兩隻手像鐵鉗一般,任江凌如何使力也紋絲不動。
江凌背對著他,嘴角悄悄地翹了起來。被擄這件事,當時她的腦袋是被門板夾了(其實是泠水的腦袋被門板夾了,捂臉),一時沒忍住心裡的好奇。可回來後心裡為免後悔。但事情都已發生,不可改變,她便得將秦憶心裡的這根刺,化作他滿腔的歉意和內疚。往後一想起這事,他就應該羞愧自己沒保護好自己的女人,而不是去糾結她跟趙崢明呆在一個房間裡過了一夜的問題。現在,基本上差不多了。
她沒有作聲,表示自己仍在生氣。
“凌兒,以後再不會了,別再生氣了,好麼?”
江凌仍然沒作聲。不過也不再掙扎。
“再過一個月,咱們就成親。”秦憶在她頭頂上吻了一下,溫柔道。
見江凌還是不說話,秦憶換了一個策略,委曲地控訴道:“凌兒,你不講理。為什麼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