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雲?”江凌沒想到這時就有這個稱呼了,倒是一喜。隨即笑道:“不知於先生可曾見過綠雲?”
“我就是餘杭之人,豈能沒見綠雲?”於清明一聽她這聲質疑,頓時火冒三丈。不過對於江凌知道綠雲一詞,他倒頗為驚奇。
“於先生既見過綠雲,就應該知道有兩種蘭花的葉子與綠雲極像。不過雖然很像,但也有區別,壯苗時期的綠雲的第一、二葉片子,尖部呈梭鏢頭狀,而其他兩種蘭花苗再壯,也沒有這種特徵。再有,綠雲的葉色其他兩種的葉色稍淡些,葉面沒什麼光澤,但葉質給人的感覺更為潤澤。但你看看這株蘭花,葉色老綠,給人的感覺比較粗糙,與綠雲完全不同。”江凌雖然對蘭花不是很有研究,這些理論也是前世聽老爺子整日嘮叼記住的。就算有了這理論,讓她真正地去判斷那株蘭花是哪一種,她還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因為空間的關係,能從霧氣的濃淡來判斷蘭花的珍貴程度,再跟理論一結合,江凌對這株蘭花是鄭同荷便有了十足的信心。
於清明被江凌說得一愣,急急跑到那株蘭花前,仔細觀察那株花的葉子。半晌之後,他的眉頭皺了起來,顯然已發現了江凌所說的不同。這區別於清明玩了幾十年蘭花還從沒聽人說起過,不過細想起來,確是真有幾分道理。
於清明回過頭來看了江凌一眼,想起自己剛才擠兌過他,下意識地不願相信他所說的話,把心裡剛剛湧上來的一絲服氣又給壓了下去。如果剛才那番話,換成是別的賞蘭之人所說,於清明肯定會心悅臣服,虛心請教。但這江公子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身上還穿著粗布衣服,瘦瘦弱弱的一副窮酸相,像他這樣的人能說出什麼真知灼見來?
於清明是趙崢明花重金請來的,自已覺得在蘭花種植上無人能比,如果承認江凌說的對,那面子算是丟大了。像他這種人,對面子看得比性命還重,自然不肯就此認輸,強自分辨道:“你一窮小子,知道什麼綠雲不綠雲的?你去過餘杭?所見者無非是山野地頭的普通品種罷了,也敢跑來這裡當著老夫的面胡說八道,真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
江凌看於清明那神色就知道他也發現了不妥之處,如果他撇開這話題江凌也就不打算再說什麼了,畢竟人是要面子的,沒必要去窮追猛打、把人逼到角落裡。可這於清明不但不知進退,還要出言傷人,當即淡淡:“於先生既是見過綠雲的,可曾知道有兩種花與它甚像?”
於清明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大荷和偏荷這兩種花,與綠雲甚像。不過那兩種花易得,所以不如綠雲珍貴。”
江凌點點頭。看來,這個時候也出現了鄭同荷和環球荷鼎,不過名稱已變。鄭同荷花蕾要比另兩樣大些,故稱大荷;環球荷鼎花蕾呈橄欖狀,與綠雲的球狀有所區別,故稱偏荷。
她嘴角出現一抹淺笑,問道:“那於先生覺得這株蘭花是大荷、偏荷還是綠雲?”
於清明看著那株蘭花,一咬牙道:“綠雲。”
“好。”江凌沒想到這於清明為了面子,竟然一意孤行,她轉頭對趙崢明和秦憶道:“於先生說這株花是綠雲,我卻認為它是大荷。既如此,我倒想跟於先生打個賭,讓趙公子和秦公子為證,不如二位意下如何?”
“哦?如何賭法?”聽著江凌跟於清明爭執,百無聊賴的秦憶就已精神起來了。此時見兩人要打賭,更是兩眼一亮,來了興致。
於清明心裡已覺不妙,嘴裡便有了退意:“黃口小兒,你有什麼資格跟老夫打賭?且不說老夫種蘭的時間比你的年紀還長,只說你這一身寒酸像,能拿得出幾文錢來跟老夫打賭?我看啊,還是算了吧,免得別人說老夫欺負後進。”
秦憶見這於清明話中明裡暗裡屢次擠兌江凌窮酸,心裡極為不悅,站到他面前,用兩眼冷冷地盯著他,道:“資格老不一定有本事。城東那裡有位老太太已有一百歲了,人家要說她比你厲害,於先生心裡可服氣?至於賭資,請於先生放心,江公子與我情同手足,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於先生出多少賭資,我就替她出多少賭資,如何?”
江凌對自己的結論極有信心,知道秦憶出的賭資自己根本用不上;再說,按秦從毅夫婦的說法,如果她出嫁,他們是準備認她作乾女兒的,那她跟秦憶還真成了兄妹,情同手足這個說法也是合情合理,所以對秦憶這番說辭她沒有反對,而是轉過身看別的蘭花。
“你待要如何賭法?”於清明本已心生退意,但看到江凌轉身看別的蘭花,以為她沒有了信心,頓時心氣壯了起來,再被秦憶這擠兌,當時站直了身子輕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