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愛’。我的失敗也不算太冤枉吧。”
話音剛落,他硬生生地空手接住了赤屍向他襲去的手術刀。赤屍黑色的身影飄逸後退,看似退開調整姿勢以尋找下一波攻擊的機會,哪知轉眼便以不可思議的利落之勢與俠客擦身而過。
俠客的雙肩並雙腿爆開了血花。同時,他手上的手機粉碎成小碎片。
他仰面倒在地上,染著鮮血的白淨臉龐還染著笑,對自己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局面毫不在意。
他早已看慣死亡,不會對死亡感到恐懼,更不會懺悔他曾經無數次帶給別人的死亡。
因為他來自人吃人的流星街,因為他是視人命如草芥的蜘蛛。
那一瞬間,餘籽突然覺得深入骨髓的寒冷。
為了眼前血腥的場面,為了考試開始後的殘酷廝殺,為了這個生命無足輕重的世界。
為了自己已經是這個殘酷世界的一分子。
在她幾乎顫抖的時候,一雙手臂環住了她的身體,在帶來更重的血腥味的同時,也帶來了溫暖。
boss聲線柔和的聲音問:“冷嗎?”
她這才回過神來:“啊,有點。”話音才落,就感到手腕火辣辣地痛,低頭一看才看見他的手正捏在她的傷口上。
他語氣並不愉快地說:“看你如此有精神,我還以為失血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呢。”
不說,餘籽真的快忘記了自己血人一般的恐怖狀態。
赤屍狀似無奈地輕嘆,動作溫柔將她抱起,轉身離開。
原以為赤屍一定會補上最後一擊取自己性命的俠客,像個微不足道的垃圾一樣被忘在了原地,只能目送著他們遠去。
良久後,俠客拭去快流到眼眶中的血,自嘲道:“頭一次因為對手手下留情而心情複雜啊。”
赤屍熟門熟路地帶著餘籽回到保護組的指揮部,找到了她放著必需品的揹包。
看著拿著繃帶的赤屍,餘籽預感到不妙,護著身上的衣服後往後蹭:“別爆我衫。”
赤屍微側著頭打量了她一會兒:“原來你如此中意這件衣服。”他以不容抗拒的氣勢伸出手拉下了她上衣的拉鍊:“我不會破壞它,我會好好地脫下來幫你疊好。”
boss你是故意的麼?
赤屍的動作相當快,很快她就被扒得只剩內衣。有些事情經歷過幾次後,真的沒有太大驚小怪的必要。
……反正她的身體在他面前早就沒有隱私可言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消極抵抗boss的變相侵|犯,苦逼的餘籽只好找了點話題:“你幫我的話,考試不會失敗嗎?”
“我已經得到了獵人會長的許可。”
“考試之前,你和尼特羅便已協定了嗎?”
“是。”
以理所當然的口吻回答時,他正託著她的腿專心地纏著繃帶。
她突然就感到他指尖碰觸她的地方,燙得難受:“我還以為這次你一定會站在我的對立面。”
他抬頭望向她,黝黑的雙眸中盈出淺淺的笑意:“照理來說應該是如此。但你的願望是和我一起透過獵人考試。阻礙你願望實現的狀況只能全部排除了。”
這次燙起來的不止是肌膚了,她連心臟都被燙得顫了好幾顫。
她看向旁邊,再也找不出可以用來轉移注意力的話題。
只覺得安心,徹底的安心。
他的動作有條不紊而輕柔,很快就處理好了她全身上下各處的傷。
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靠在牆上的她已經睡著了。
按照她的身體狀況外加出血量,當前的狀況也許不應該用‘睡著了’,而應該用‘昏過去’才比較恰當。
可她一臉平靜,看起來並不痛苦。
為什麼不痛苦?
他知道她對在今日死去的人們抱有深深的愧疚,否則不會以贖罪一般的姿態傷害自己的身體,以求得那些變成怪物的靈魂安息。
雖然對餘籽能安穩入睡的事實感到詫異,他又隱約覺得在意料之中。
她的心靈,一直遠比肉體強大。
她仁慈地讓那些逝去的靈魂壓在她的肩頭,不是因為她希望向它們懺悔,而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有那個力氣能支撐它們,直到她生命消逝的那刻。
這樣的她,不會逃避現實,也不會被現實的殘酷擊潰。她會吸取現實給予的養分,成長得越來越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所以她在他眼中,一直是獨一無二而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