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不太清楚了,大概是我開始進出日高家之後的五、六個月吧。當時我得了感冒,
一個人躺在房裡,她偶爾會來看我,就是那樣發生的。”
“這種情況持續了多久?”
“兩、三個月吧。我剛剛也說了,時間很短,全是發燒給惹的,我們兩個也不知道為什
麼會這樣。”
“不過,您後來還是繼續和日高家保持來往。通常發生這種事後,一般人都會盡量回避
的。”
“我們不是大吵大鬧分手的。我們商量後覺得還是停止這樣的關係會比較好。分開時就
說好了,要像從前一樣相處。話雖如此,我在日高家碰到她時,還是沒辦法完全保持冷靜。
事實上,我去的時候,她多半不在家,大概是故意避開的吧。這麼說或許不太妥當,不過我
想要不是她發生意外過世的話,我遲早會和日高夫婦斷絕來往的。”
野野口修淡淡地說道。剛剛那份驚慌失措已經不見了,我審視他的表情,估量這番話的
可信度到底有多少。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不過他這麼冷靜卻又顯得不太自然。
“除了圍裙以外,在您住的房子裡還找到了項鍊和旅遊申請表,這兩件也跟日高初美有
關嗎?”
他點頭回答了我的問題:“我臨時興起想要兩人一起去旅行,行程都已經安排好了,就
只差提出申請而已,不過還是沒有成行。”
“為什麼?”
“我們分手了。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項鍊呢?”
“就像你先前猜測的,那是我打算送給她的,不過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除此之外,你那邊還有初美的遺物嗎?”
野野口修想了一下後回答:“衣櫃裡掛著一條佩斯利花呢的領帶,是她送給我的禮物。
還有放在餐具架的梅森咖啡杯是她專用的,是我倆一起到店裡去挑的。”
“那家店的店名是?”
“應該在銀座,至於確切的地點和名字我不記得了。”
確定牧村刑警把上述的內容記下後,我向野野口修問道:“我想您至今依然忘不了日高
初美吧?”
“沒那回事,都已經過去了。”
“那麼你為何還小心地收藏著她的遺物?”
“什麼小心收藏?那是你個人的看法,我只是一直沒有處理,讓它擺著罷了。”
“連照片也是嗎?夾在《廣辭苑》裡的照片,你也是沒空處理、把它當做書籤用了好幾
年?”
野野口修好像辭窮了,接下來他所說的話就是證明:“算了,你愛怎麼想隨便你,總之
,那些和這次的事件無關。”
“或許你會嫌我羅唆,不過有沒有關係由我們警方判斷。”
最後我還有一件事想要確認,我問他:“對於日高初美因意外而死,你有什麼看法?”
“你問我有什麼看法,這教我很難回答,我只能說我很悲傷,也很震驚。”
“若是這樣,你應該很恨關川吧?”
“關川?誰是關川?”
“你不知道嗎?他的全名叫做關川龍夫,你至少應該聽過吧?”
“不知道,也沒聽過。”
既然他堅持這麼說,我只好出示解答:“他是卡車司機,撞死初美的那個男的。”
野野口修顯得點心虛:“是嗎?……是這個名字啊?”
“你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這代表著你沒那麼恨他吧?”
“我只是不記得他的名字而已,當然也談不上什麼恨不恨的,因為我再怎麼恨他,初美
也不可能活過來了。”
於是我把從日高理惠那兒聽來的事說了出來:“因為你覺得她是自殺的,所以也不能夠
怪人家司機是吧?”
事實上,他只有說過“覺得那並非單純的意外”,可是我卻故意用上“自殺”兩字。
野野口瞪大了眼睛:“你怎麼會這麼說?”
“因為我聽說你曾向某人這麼說過。”
他好像已經猜出那個某人是誰了。
“就算我真那麼說過,那也只是一時心直口快。我隨便講的一句話都教你們拿來大作文
章,真傷腦筋!”
“就算是心直口快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