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手上的氣息,卻跳動的更加厲害。
難道他知道來的是甚麼人?
難道他等的就是這個人?
難道這個人就是死亡的化身?
仙樂是種甚麼樣的樂聲?沒有人聽過!
可是假如有一種令人聽起來覺得可以讓自已心靈溶化,甚至可以讓自已整個人溶化的樂聲,他們就會認為這種樂聲是仙樂。
夜瘟神並沒有溶化。
他還是靜靜地坐在那,靜靜地聽著。
忽然間,八名腰繫白綢的黑衣大漢快步而入,每個人的身上都揹著一個布袋,布袋裝著各式各樣奇怪的東西,甚至其中還包括了抹布和掃帚。
他們連看都沒有去看夜瘟神一眼,一衝進來,就立刻開始清潔整理酒店。
他們的動作不但迅速,而且極有效率。
就像是奇蹟一樣,這凌亂破舊的酒店,頃刻間就已變得煥然一新。
除了夜瘟神坐著的那個角落外,每地方都已被打掃得纖塵不染,牆上貼起了桌布,門上掛起了珠簾,桌上鋪起了桌布,甚至連地上都鋪起了紅氈。
等他們八個人退出去肅立在門畔時,又有二個綵衣少女,手提著竹籃走進來,在桌上擺滿了鮮花和酒餚,再將金盃斟滿。
然後就是一行歌伎手揮五絃,曼步而來。
這時樂聲中突又響起一聲雞鳴,已是黎明天,從窗戶遠遠看出去,就可以看見一個白衣人,幽靈般站在黑暗的角落裡。
這些人是哪裡來的?
在這荒蕪一人的死鎮裡,怎麼會有如此的人群?
夜瘟神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那就是,這些人走路的時候都是踮著腳尖,腳後跟從未落地。
那麼,只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些人不是人,而是鬼。
可是,這些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第四十一章 白夢魘
白夢魘是不是還沒有睡醒?
他已坐下來,坐在鮮花旁,坐在美女間,坐在金盃前。
琥珀色的酒,鮮豔的花瓣。
白色的花瓣在他手裡花香醉人,酒更醉人。
他的人還少年。
少年英俊少年多金,香花美酒美人如玉,這是多麼歡樂的時刻多麼歡樂的人生?可是他為什麼偏偏要到這死鎮上來享受,難道他是為了夜瘟神來的?
他也沒有看過夜瘟神一眼,就彷彿根本沒有感覺到這地方還有夜瘟神這麼樣一個人存在。
夜瘟神彷彿也沒有感覺到他們的存在。他的面前沒有鮮花,沒有美人,也沒有酒,卻彷彿有一道看不見的高牆,將他的人隔絕在他們的歡樂外。
他久已隔絕在歡樂外。天已大亮,但是這些鬼非但不消失,反倒是酒意更濃,歡樂也更濃。似已完全忘記了人世間的悲傷、煩惱和痛苦。
白夢魘杯中仍然有酒,白色的花瓣仍然在手,有美人拉著他的手問:“你為什麼喜歡白花?“
“因為白色代表著死亡。”
“你喜歡死亡?”
“不,不過我喜歡製造死亡。”
美人的手被他捏疼了,皺著眉,搖著頭:“這理由不好,我不喜歡聽。”
“你喜歡聽什麼?”
白夢魘在笑“耍不要我說一個故事給你聽?”
“當然要。”
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一朵白色的噬魂花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開放的時候,有一位美麗的姑娘,因為愛它竟不惜死在它的身上。
“這故事真美I”美人眼眶紅了“可惜太悲傷了些。”
“你錯了。”白夢魘笑得更愉快“死,並不是件悲傷的事,只要死得光榮,死得美,死又何妨?”
美人看著他手裡的白花,白花彷彿也在笑。
她痴痴地看著,看了很久,忽然輕輕的說“我也見過,我也想摘,可是在摘它之前,我已經在這裡了……”
她的言詞優美宛如歌曲,蒼白的臉上也是露出了苦澀的神情。
她舉起她的衣袖“你聞一聞,我一定要你聞一聞,作為我們最後的—點紀念,你能聞到魂的味道嗎?”白夢魘看著她的衣袖輕輕地握起她的手。
天空大亮,曙光照亮大地的時候,白夢魘忽然甩脫她的手。
樂聲忽然停頓。
他忽然揮手,道“走”
這個宇就像是句魔咒,剛才還充滿歡樂的地方,立刻變得只剩下兩個人。
聲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