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出來尋找我們,我想,我們遇難的地方離這兒應該不遠,不然,我們也到不了此處。所以,我們的親人僕人遲早會找到這兒來,只要他們看到我們發出的求救訊號,他們一定會上島探個究竟。到時候,何愁出不去呢”引章笑了笑。
“那怎麼求救?”鄭海生立刻又追問,完全將神色有異沉默不言的胤禟扔在了一旁完全不顧。
“就靠這些了”引章指了指水中那些烏龜殼,道:“玳瑁殼和珍珠在陽光下都會發光,我想,咱們用打碎的玳瑁殼和珍珠在海邊峭壁上拼接出我們的姓氏名字,只要我們的人看到,他們一定會想法子過來的”
“不錯不錯”鄭海生喜之不盡,笑得合不攏嘴,道:“玳瑁殼多的是,珍珠也多的是駱姐姐,就聽你的,咱們今兒便做起來,如何?”
“這件事,暫且不要告訴鄭老爺子和鄭家其他人吧等船來了再跟他們說也不遲”胤禟冷不防說道。
“你是怕爺爺不答應嗎?”鄭海生想了想,道:“好吧,那麼先不要告訴爺爺,其他人有的是可以說的”
胤禟點點頭,笑道:“也罷,不然人手不夠”
“咱們這就做起來”鄭海生大喜,立刻跳入水中,選了一片巨大的玳瑁殼,將之拖了上來,幾下子砸得粉碎。
他們三人,連同鄭海生的未婚妻管家的女兒極其兩名貼身丫環、鄭海生的小廝海明、海晉,披星戴月忙了三天,終於將第一個長寬將近兩丈的大字用玳瑁殼和著珍珠鑲嵌在高高的峭壁之上,位置就在鄭海生平日裡看海的懸崖往下。為了固定碎片,他們還從島上林間採集了野生的橡膠,熬熟了和著米漿一起調製,將玳瑁殼牢牢的粘在了壁崖上,風吹不動,雨打不脫。
幾個人站在崖下仰頭上望,陽光下那碩大的“駱”字燦然生輝,灼人眼目,胤禟和引章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痴痴的望著那字,但願,凌霄他們能夠看到
“海生哥哥,有了這個咱們就能夠出去了是嗎?”鄭海生的未婚妻萬錦雲半眯著眼笑吟吟問道。
鄭海生難得收回仰望的目光瞟了她一眼,臉上露出笑容點點頭道:“是的,一定是的”他心情一好,難得的對萬錦雲多了幾分和顏悅色,萬錦雲頓時容光煥發,小臉上泛起一層柔美的紅暈,她低低道:“只要,只要能夠和你一起出去,做什麼我都願意……”
“郭大哥,嫂子,只這一個字夠嗎?不如咱們在島上石壁上多刻幾個?”鄭海生興致勃勃,渾然不覺累。
胤禟想了想,向引章道:“不如,在咱們登岸那邊也刻一個如何?兩個也就夠了,恰好在兩個不同的方向,他們若是經過,料想不會錯過”
“如此甚好”引章點點頭,向鄭海生笑道:“放心,我們手下的人都很能幹精明,定然不會誤事。這兩個地方刻了字,咱們還得輪流著每三日一巡,若是發現有脫落的得趕緊補上,可也不容易呢,字太多了反而不便”
“嫂子說的有理,便依嫂子所言”鄭海生笑了笑。
自此,諸人滿腔希望俱系在這兩個大字上邊,恨不得每天都要看上幾遍,看看是否有人來過。生怕來人找不到失望離去,在崖底又刻了幾行小字,將此事說明,讓來人見字等候。
一天天,一夜夜過去了,三天,五天,十天,半個月……海面上依然風平浪靜,碧浪滔滔,鷗鳥盤旋,連個船影子都沒有。
鄭海生不禁發了急,常常在山後崖頂一坐就是大半天,痴痴的遠眺海岸,望眼欲穿。萬錦雲站在遠處默默的看著他不敢打擾。
引章見了,心中好生過意不去,跟胤禟說起,胤禟也沒奈何,苦笑道:“何止是他,我自己都急得要發瘋了”
引章心卻一凜,皺眉道:“這樣可不好,我擔心他思慮過甚會,會發狂的萬一因此他折騰出什麼毛病來,咱們倆豈不是罪魁禍首?鄭老爺子那裡怎麼過得去?”
胤禟瞅了她一眼,道:“那麼依你該如何?”
引章想了想,笑道:“不如這樣,咱們騙騙他,就說,就說且彆著急,咱們家離這兒遠,便是來人也得一兩年的功夫呢”
胤禟聽了這話自己心內先是一沉,一想引章說這話時心裡又何嘗好受?便點點頭,澀然道:“依你”
引章果然默默,心浮氣躁一扭身子狠狠往地上跺了一腳,道:“也不知凌霄,凌霄——”
“耐心些”胤禟輕輕掩住她的唇,雙眸灼灼凝視著她。
鄭海生聽了她的話,心底的失望毫不掩飾透過眼眸展露出來,呆了半響也沒說話。
“海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