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就像扔個菸頭似的簡單——如果自己被別人殺掉,也是一樣的感覺。”
“生命就像菸頭?短暫而脆弱的火光。”
談著談著竟變成了哲學話題,錢莫爭真想打自己一耳光,怎麼和這個殺人如麻的傢伙一起聊天呢?
他重新束起散亂的長髮,緊張地走到陽臺邊,看看時間已經兩點十分了。他悄悄把頭往外探了探,那條機敏狡猾的狼狗,依然在樓下守候著。
“該死的,我們被這條狗困住了!”
“不,人不會被狗困住的。”童建國拍了拍他的肩膀,皺著眉頭說,“不知道玉靈他們三個人怎麼樣了?必須快點去找到他們。”
“可我們現在自身難保,而且就算能逃出去,也不知那三個人跑哪兒去了,說不定他們也在尋找我們呢。”
“衝出去再說吧!”
說罷童建國走到陽臺上,先看了樓下的狼狗一眼,又仔細掃視周圍環境。下面是個十字路口,狼狗趴在對面轉角處。在這棟未完工的樓下,有個腳踏車棚,透過陽臺底下的縫隙,可以看見裡面停著十幾輛腳踏車,外面用鐵欄杆隔著。
他回頭對錢莫爭說:“你想騎腳踏車嗎?”
“什麼意思?”
“跟我下去吧!”
童建國靜靜地走下四樓,每一步儘儘量不發出聲音,他知道樓下的狼狗正豎著耳朵,傾聽著他們每一步動靜。錢莫爭也只得屏聲靜氣,就這樣踮著腳尖走到底樓,互相都不敢說話。
藉著昏暗的光線,童建國向他使了個眼色,兩人翻過底樓一扇窗戶,跳出去正好是外面的腳踏車棚。
對面的狼狗立即狂吠起來,飛快地衝到腳踏車棚外,卻被層層鐵欄杆擋住了。它的爪子撲在欄杆上,由於身體過於巨大,難以從底下的縫隙鑽進來,只得惡狠狠地嚎叫著。
十幾輛腳踏車都蒙著厚厚的灰塵,童建國低頭摸了摸車鎖,居然一下子就開啟了——果然是個偷車高手。
他連開了兩輛腳踏車鎖,輪胎裡的氣也算充足,便和錢莫爭各騎一輛,衝出了腳踏車棚。
兩人都憋足了力氣,拼命蹬著腳下的踏板,風馳電掣地騎上馬路。狼狗一下子猝不及防,被他們遠遠甩在了後面。
但它並沒有放棄,馬上跟在後面追趕。錢莫爭回頭大驚失色,只得用盡渾身力氣蹬車。但這輛車恐怕一年多沒動過了,鏈條裡都生了鏽,積了許多灰,哐當哐當宛如八十年代的“老坦克”。
“抄小路!”
童建國的腳踏車技也著實了得,輕巧地轉進旁邊一條巷子。而錢莫爭經常騎山地腳踏車,也能湊合著應付一下。兩人緊握車把,在小巷裡七轉八拐,經常脫出狼狗的視線。雖然狗鼻子仍能捕捉到他們的方向,但不斷減速轉彎卻非狼狗所長,它幾次差點在彎角摔倒。
當他們以為要甩掉狼狗的時候,眼前卻出現了一堵堅固的牆——原來這小巷是條死路!
機關算盡,卻誤了卿卿性命!
在這狹窄的幽深小巷裡,兩旁也沒有其他路可逃。錢莫爭絕望地回過頭來,狼狗已及時殺到面前。
瞬間,空氣凝固成冰塊。
兩輛腳踏車,兩個男人,一條狼狗,六隻眼睛,八條腿。
還有,一把手槍。
三
第二組。
神秘而巨大的南明宮,二層樓黑暗走廊的盡頭,一個全身披掛甲冑的武士。
突然睜開沉睡百年的雙眼,凝視來自21世紀的不速之客。
葉蕭的心臟擰了起來,林君如和伊蓮娜瑟瑟發抖,躲藏到了他背後。只有孫子楚還饒有興趣,繼續用手電向盔甲裡的臉照去。
不,那不是一張臉,而是猙獰的面具。
在眼睛的位置開了兩個洞,凌厲駭人的目光,就從這兩個洞裡射出。
孫子楚想象躲在面具後的臉,究竟會是怎樣一副尊容?是秦皇漢武麾下的年輕武士,還是唐宗宋祖陣前的威武將軍?
他大膽地走到盔甲武士跟前問道:“喂,你是誰?”
隨後又跳著後退了一步,提防那傢伙鞘中的寶劍。聲音在宮殿走廊內迴盪,對方的目光卻又黯淡了下去。
葉蕭狐疑地上前兩步,小心地摸了摸那盔甲——全是真正的古代鐵甲片,而非電視劇裡道具的皮甲。
這副盔甲散發著金屬的寒意,彷彿經歷過許多著名戰役,受過無數刀劍弓矢的洗禮。
“當心啊!”
兩個年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