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間,對母親和弟弟笑了笑。
沈玉君只用餘光看徐元佐,壓低聲音道:“你就知道我活得不好?”
“嘁,你若活得好,會笑嗎?”徐元佐擺出真摯笑容的模板給她看。
沈玉君頓時黯然。
她自己也想不起來上一次流露出笑容是什麼時候了。
這些年來跟著父親學做生意,然後獨當一面,發號施令。在父親面前唯唯諾諾,心存敬畏;在母親面前只覺得老太太嘮嘮叨叨,讓她煩躁。
誰能讓她笑一笑?
“你今年多大了?”沈玉君站直了身體,俯視徐元佐。
徐元佐也不由站直了身子,不過仍舊是矮了她半頭,這無疑很讓人受挫。
“十四,我還能長。”徐元佐淡然道。
“呵,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生日?”沈玉君找到了突破口,重新扳回了主動權,斜視徐元佐。
徐元佐緩步走了進去,高聲笑道:“外面風真大,就像刀一樣割臉,這要是吹個幾天,豈不是粗得跟砂紙一樣?”
沈玉君只覺得牙癢,緊緊掐著欄杆。
——姑媽家的熊孩子真是太討厭了!
她心中暗道。
沈氏看似眯著眼睛休息,卻對這對錶姐弟的交流十分上心。見徐元佐笑著回來,心中不由泛起一絲憂慮。曾幾何時,這個一直被人欺負的大兒子,突然就變得手段老道,或怒或笑,都令人生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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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九章 長沙沈家(求月票)
徐元佐在很小就知道崇明島是我國第三大島,面積僅次於臺灣島和海南島。
直到了夏圩,收羅了些書籍,其中有正德年間的崇明縣地圖,他才知道此時的崇明尚未完成一條臥蠶狀的圖形,而是被水路分割,呈現出團團沙洲。
按照時人的命名習慣,多以沙洲的特點加上“沙”字相稱。比如姚劉兩姓的居民多,便叫它姚劉沙;地勢高的,便叫高明沙;又有平洋沙、馬安沙、登舟沙……種種不一而足。
沈家大宅坐落在長沙,典型的以形得名,乃是一塊狹長型的沙洲。雖然在地理學上,沙基島嶼與岩基島嶼涇渭分明,不過就徐元佐的直觀感受而言,並沒甚區別。
大船在港口靠岸,徐元佐站在舷邊看著水手搭上跳板,舉目遠眺,港口後面便是大片田園。再往後則是零星黑點,乃是居民市鎮。
此時縣城還在東沙沒有遷來,自然也就沒有磚土城牆了。
沈玉君陪著徐母走到徐元佐身後,故意道:“這是我沈家的港口。”
徐元佐覺得這句話有些突兀,然而只要不是不可揣度之人,說話必有語境。若是聽聞者覺得突兀費解,肯定是缺少了理解這句話的語境背景。
“哦,挺大的港口,有四個碼頭吧。”徐元佐掃了一眼:“這麼多碼頭,有什麼用?”
沈玉君總算逮到了機會,沉聲道:“我與姑姑說話,你小孩子呆一邊別插嘴。”
徐元佐一噎:難道跟個女孩子鬥嘴?那真是活回去了。
徐母和藹慈祥地呵呵笑著,打岔道:“我嫁出去的時候,這裡才兩個碼頭。”
“都是這三五年裡新修的。”沈玉君道:“姑媽,咱們在這換車。走石子路回去不很顛簸。大船還要繞半圈,直接到後院碼頭卸貨。雖然那邊近些,但是水淺,還要轉小船,反倒不如走前面輕鬆安心。”
徐母呵呵笑著,打量著自己十多年不曾回來的孃家。眼睛裡已經水光閃動了。
棋妙第一個衝下跳板,先去看等在碼頭的馬車。僕從隨後,在岸上列隊接應徐母。徐母在朱裡身手矯健,此時此刻卻跟大戶人家缺乏生活自理能力的主母沒甚兩樣,由徐元佐攙扶著下了船,換上車。
徐良佐被趕進了車裡,徐元佐與沈玉君騎馬在前面引路。
沈玉君掃視著四野良田,道:“你目力所及的良田,都是我家的。”
徐元佐看著春風之下的新苗。隨著馬浪起伏,道:“表兄,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炫耀家世,是因為平日沒有顯擺的地方麼?”
“跟你個毛頭少年有什麼好顯擺的。”沈玉君突然意興闌珊,接下去的路也就不想說話了。
徐元佐本來還有更尖酸刻薄的話等在後面,見表姐就此罷手,也便不說了。他看長沙這邊的農墾之盛,想來島上自給自足是綽綽有餘的。不知道還有什麼特產。再看到沈玉君身後跟著的凶神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