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怯怯問道。
徐元春倒似頗有把握,道:“當年王鳳洲的父親被嚴嵩害死。大父為其平反,結了一段善緣。若是由大父出面。王鳳洲不會吝嗇文字的。”
——但是王世貞在自己書裡沒少非議徐老先生啊。
——唔,對,現在大家都還不知道這事。
徐元佐還是有些忐忑,道:“若是真能得到鳳洲先生的文章,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你可急麼?”徐元春道:“若是著急,這就派人去蘇州找大父和父親。若是不急。就等大父回來再修書去浙江。”
“不急不急!”徐元佐連忙道:“我得先將此事原委寫下來,必要跟大父、父親說清楚才是。”
徐元春點頭道:“是此道理。”
徐元佐為了不影響徐元春的修學,當夜連住都不住,便要回夏圩。既然內定了王世貞的文章,那麼第二期的社論可以先放放。全當蓄力。
不過音樂會的事得立時見報,此謂乘熱打鐵也。
工匠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加上現成的板框,第二期的《曲苑雜譚》只三日功夫便刊印出來,旋即散發到了各個客戶手中。
不過這回的印量可不止一百張,而是足足五百張,新增加的數量正是為府縣學裡的生員們所準備。
那麼多出來的成本是誰承擔呢?
卻是祁家公子祁珏。
祁珏乃縣學生員,卻是附學生員。
這裡卻要分明:生員到了目下,卻是分了三等。
第一等的生員名為廩膳生員,是國家發生活費的正經生員。
後來學子愈多,便有了增廣生員,可以視作擴招生。
這附學生員乃是擴招的擴招生。
雖然也是生員,比之前面兩類卻好比後世大專生與本科生,以及211、985的本科生的區別。
祁珏家中頗有家資,簡言之是不差錢,唯獨好個文名,可惜才氣有限,所以找清客代筆、印小冊子乃是常事。這回自己的文名被人看重,特意約稿,焉有不應之理?別說拿稿費,祁公子還恨不得倒貼銀子呢。
自己宣揚與別人認同而宣揚,那是天壤之別啊!
祁珏格外珍惜這個揚名的機會,特意贊助了《曲苑雜譚》編輯部五十兩白銀,請《曲苑雜譚》多印四百份,首先給學校裡的同學人手一份,其次也要藉助徐家的客棧,散發到商路上,好將文名散佈到整個南直,乃至外省!
對於徐元佐而言,印一百份與五百份,增加的成本只是油墨、紙張、雕字磨損、刷印人工。五十兩非但綽綽有餘,就連前面一百份的成本都可以覆蓋了。這不等於報紙一份未賣,而成本已經回籠了麼?
這樣的好事,豈能拒絕!
報紙發出之後,祁珏立時成了學校裡的明星。
雖然文章平平,許多人都不看在眼裡,能參與盛會卻是一樁談資,更何況徐元春這等著名學霸也在其中。
祁珏心中卻覺得這是“以文會友”,全是因為自己的文章而來,尤其看到有人突然驚歎:“呦,原來還收了祁美玉的文章!”更覺得銀子沒有白花。
白紙黑字拿回家裡,父母也是頗為高興,大有名垂青史的即視感。
——要不然我也辦個報紙?
祁珏一度心中琢磨。
不過他到底商人之子,很快就想通了其中關節:《曲苑雜譚》是人家的報紙,刊登他的文章是肯定他的文才。若是自己辦份報紙,刊登自己的文章,那豈不是又回到了自家印小冊子送人的境地?
——若是如此,就多送點銀子給那邊,省得他們虧錢不印了。
祁珏心中打定主意,又捧出報紙,對著“自己”的文章嘿嘿直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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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三 去拜壽(求月票)
隨著第二期五百份報紙的發行,《曲苑雜譚》的名聲一下子大了起來。
如果說創刊號是投入大海的小石子,那麼這第二期就是投進池塘的小石子,著實激盪起了幾圈漣漪。
因為五家客棧都將報紙作為上等套間的贈品,所以難免要備貨。叫人驚喜的是,這報紙竟然還零零散散賣出了十五份。其中唐行店賣出六份,商榻店賣出七份,重固店賣出兩份,都是經濟重鎮。
重固最初並不如唐行和商榻那般受重視,因為徐元佐在評估各店投入時,將地理位置的權重設定過高,對重固本身的商品原產地地位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