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問六爺借了些銀子。學生正要請教請教,到底怎麼個說法。”
安六爺故作大方道:“相公何必如此見外!令尊在場裡一時逆了風,正好我這外甥在,豈能當作沒看見?礙於我們這行的規矩,利息總是要些的,所以就定了一分利,什麼時候想起來了什麼時候還,想不起來也就算了。”
徐元佐微微點頭。明白了安六爺的苦心。現在這個時代只要有閒錢,必然會拿出去放貸。就連寺廟裡的和尚道士都不能免俗。一般大戶人家貸給自己佃戶的利息是三分,這就屬於慈悲心腸做善事了,蘇州有些地方甚至要收百分之五十的年息。即便法律規定了利息不能超過本金的一半,並且不能以複利計息,但是民間高利貸之風卻是絲毫沒有受到約束。
安六爺只取一分利,那的確跟白送沒什麼兩樣。
“我這個人。有債必償。”徐元佐道:“現在還欠多少,我一併結給你。”
“徐相公太客氣了。”安六爺擺手道:“這點銀子算什麼?”
“正因為不算什麼才要結清楚。”徐元佐笑道:“日後有拜託六爺的地方,方才好開口啊。”
安六爺這才命牛大力去取了借據來。他原本也是想借這個機會還給徐元佐,否則豈不是白做好事?
牛大力非但取了借據,還捧了幾個盒子過來。徐元佐正是不解。牛大力已經開啟了盒子,卻是一個宣德爐,一個青花水滴,一塊羊脂玉的烏龜把件。
這三樣東西都是徐元佐收藏的小物件,其中宣德爐是嘉靖時制的,用的是雲南精銅,就是奔著模仿“宣爐”去的。即便在當下也是挺值錢的物件,更不必說日後以假亂真更能身價萬倍。青花水滴是景德鎮的精品,徐元佐用過一段時間,後來見換了一個,還以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