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戰鬥力弱成了渣。許多人寧可過著一年四十兩年金的“苦”日子,也不肯放開手中的權力。顯然,海瑞這位巡撫應天十府的封疆大吏,在賜予手下權力上有著先天優勢。以皇帝和朝廷為靠山的公權力,遠比徐元佐給出的私權誘人得多。而且徐元佐背靠的也是士紳們篡盜的朝廷公權力。
“我可不想為別人做嫁衣。”徐元佐嘴角抽了抽:“借人可以,先付押金。”
蕭安覺得若是人家要走,就算押金也攔不住。到時候人家是巡撫老爺的人,地位不同了。
徐元佐看出了蕭安的顧慮,明確道:“讓部院給押金。”
“部院?”蕭安吃了一驚:“該如何說呢?”
“這些人在我這兒讀書、吃飯,不得花錢麼?他日後給我幹活,這錢不要也罷。他吃完飯讀完書卻跑別人那邊去幹活了,難道當我是他爹?就是當爹的還指望孩子貼補家用呢。”徐元佐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部院若是不肯呢?”
“咱們先把僱傭契書都簽了。”徐元佐道:“然後嘛,賬房可以再來一輪加薪。”他說著,扯過一張紙,寫了“薪資調整”四個字,然後繼續道:“你挑人的時候,也儘量挑些資質差的。辦事不仔細的,正好清理一下。”
“我們這兒沒這種人。”蕭安有些不安。
“下面。”徐元佐道:“布行、絲行、牙行那些並進來的老賬房,該清的都清掉。我們換人的速度實在太慢了。陸大有已經跟我說了幾次,賬房的業務他不懂,你又不給名單。”
蕭安怯怯“哦”了一聲,對於自己要砸人飯碗還是有些不安。
徐元佐迅速地翻看了一下各類報表。心情還是很不錯。各產業都帶著明顯的增幅,尤其是布行,因為織布機的改進,產量增加了一成,利潤自然上去了。雖然沒能帶來技術革命,但也是不錯的開端,起碼機械廠前期的研發成本回來點了。
“明年開始‘有家客棧’要招募盟友,各店不配專業賬房,只配出納。經濟書院財會專業的畢業生要儘快安排實習。別到時候日記賬都做不好。”徐元佐道:“你安排好實習,大有才能根據你的打分往下分配位置,工作銜接上你們多溝通。”
蕭安應諾。
徐元佐在看過的報表上用了印,交還給蕭安拿去歸檔,然後道:“過些天會有個叫陸若華的秀才去找你,有家客棧和仁壽堂的報表都可以給他看。”
蕭安不知道這個陸若華什麼身份,不過佐哥兒既然發話了,肯定是信得過的。他道:“明白。”
徐元佐端起茶缸:“還有事麼?”
“我先告退了。”蕭安道。
“恕不遠送。”
蕭安知道外面還有人等著。毫不耽擱地就離開了。
緊跟著進來的是建築社的嚴總工,來彙報第二批赴遼督建工程師的名單;其後是嚴總工的兒子嚴宇。不過他是來彙報機械廠新招納各類工匠的數量和研發進度;李騰派了個徒弟過來送工作報告,以及採購清單;窯廠希望能夠對馬桶、瓷磚、地磚等產品進行直接銷售;市場部對客棧加盟工作和金山島建設的彙報;客服對於當前公共關係的例行彙報;總務部對各企業人力資源培訓和分配的工作彙報……
徐元佐處理完林林總總的彙報,天色已經黑了。
茶茶是天黑後才來的,除了彙報女校書的工作狀況,還有就是來給徐元佐送飯。
徐元佐秉承前世的習慣,工作上的事不願意帶回家。更不會把所有下屬都招進家裡彙報工作。所以仁壽堂總部專門擴建了一個小院子,給徐元佐辦公用。可惜仁壽堂總部實在太小了,沒有地方做飯,所以晚飯得從家裡送來。
茶茶如願以償得到了一份正式工作,不用再做家務勞動。但是還要“順便”為徐元佐服務——比如送飯。
徐元佐開啟攢盒,四個菜格里裝著蔬菜和肉食,米飯切得四四方方,一如大學時候的食堂飯菜,而且同樣讓人吃了不覺得愉快——徐母還是不捨得做濃油赤醬的蘇式菜餚。
“要是有辣椒就好了。”徐元佐覺得口中有些乏味。
“辣椒?”茶茶一愣。
徐元佐放下手中的筷子,推開攢盒,拿了小本子,飛快地翻找了一遍,重重拍了拍頭。茶茶連忙道:“佐哥兒,您怎麼了?”
徐元佐道:“事情太多,記性都差了。”他剛才與茶茶說起辣椒,猛然想起自己似乎與棋妙也有過類似的對話。既然想到了辣椒,那麼理所當然應該想到玉米、土豆、番薯這三大農產品。然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