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傑∶“龍兒,國太一再囑咐我,讓我務必要找到你,還說讓你住在我家,有機會要回東方府,讓你掌管,再去禿石島把國太他們接回來。”
天龍沒立即吭聲,想了一會後,才說∶“不了。你也知道,項二叔恨我入骨,和他住一個大院,我會睡不著覺的。再說,我家有九張嘴,你也不富裕,我怕這日子┅┅”
項傑∶“這你別管。龍兒,你別讓國太說我不會辦事。你放心,牡丹姐也不是外人,你的那些弟妹,我也會善待他們,決不讓你為難。”
天龍望著時厲勝的臉,始終不吭聲。別說項二叔和我有仇。就是他的兒女徒弟,遇上我的弟妹,還不火星撞地球,鬧出大事來?再說,我一住進項家大院,他們項家兩兄弟。不翻臉才怪,這又何必呢?總之,這項家大院,萬萬住不得,不然後患無窮。唉!就看牡丹姐怎麼想了?
龍哥,我們的家境,你又不是不知道,九個人的吃穿,每月少說也要支出三四十元。再加上其它開支,這些錢又從哪裡來?你在外那麼久,我支撐這個家,你知道有多苦多累嗎?既然是恩婆的意思,那不住項家白不住,一切事情全由項大叔主持,我也不用再操心了。龍哥,答應吧。我已經支撐不住了。要不,我就搬回三家巷。你的弟妹你自己管。
項傑∶“龍兒,沒什麼可多慮的。”
邵麗君也勸∶“龍哥,既然是恩婆的意思,那就搬到項家住,免得讓項大叔為難。”
項傑∶“龍兒,牡丹姐都這麼說了。你就答應了吧。”
天龍無奈地點了點頭,伸手摸摸時厲勝的腦袋,搖頭嘆息了一聲。
當天下午,天龍九人,搬進了項傑家。項雄正在院內的大樹下乘涼。見了此景,拉開嗓門就叫嚷∶“老大,你吃飽飯撐了,把野種引到家裡來,還帶來一堆小叫化,項家大院能太平嗎?”天龍正在收拾廂房,聽見項雄的罵聲,望了邵麗君一眼,長嘆了一聲。邵麗君卻毫不在意∶“別理他,就當瘋子在放屁。”時厲勝卻不樂意,衝出廂房就罵∶“你這老頭有病啊,我們住在這,礙著你什麼了?”項雄跳了起來∶“小畜生,你找打啊。”時厲勝也不示弱∶“老不死的,難道我怕你不成。”
項雄當即衝了過來,撩起一拳,將時厲勝打進了廂房,倒在天龍的腳下。天龍怒了∶“項老二,你欺人太盛。” ;伸手抓過搭在窗框上的銀鉤梅花槍,就往外衝。邵麗君大驚之中,攔腰抱住了天龍∶“別去,我怕┅┅”天龍大怒∶“牡丹姐,你現在知道怕啦?哼!殺人放火的事,還在後面呢,你就等著瞧吧。” ;然後怒視著項雄,用梅花槍指著他說∶“項老二,今年的擂臺比武,如我讓你活著下擂臺,就是你兒子。如你到時不敢上擂臺,你就是我孫子。”
自這件事後,項家兄弟倆翻了臉,大院中間也就多了一道籬笆。而天龍和邵麗君這對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也由此紅了臉,彼此的說笑也少了許多。項傑為了養活這一大家子,工作之餘,就廣招徒弟,收些學費,貼補家用。而天龍更是個明白人,哪敢呆在家裡吃閒飯,扛上刀劍棍棒,上小廣場、汽車站、火車站等熱鬧場所擺上場子,耍把式賣藝,一天下來賺上一大把硬幣。
如雨天擺不了場子,他就上漁碼頭做苦力,去煤場附近拾卡車上震下來的煤塊,上菜場揀些菜皮,在五里橋上幫人推三輪車,起早貪黑,吃苦受累,一月下來,交到邵麗君手上的錢,少說也有七八十元。日子久了,小太保上街賣藝供養孤兒的訊息,在濱都城內不脛而走,捧場的自然有增無減,扔賞錢的人也就多了起來,城東恩哥的名聲,由此而響。
一天雨後,項傑下班回家,在大院門口,被對面巷內的一位大娘纏住了。
大娘∶“我家小虎,吵著要學拳腳功夫,你們就收下他吧。”
項傑∶“你兒子多大啦?”
大娘∶“不是小子,是丫頭。七歲了,人挺機靈的。”
項傑∶“噢!是七歲的丫頭。學費每月三元,有問題嗎?”
大娘∶“可以。謝謝你代你兒子收下了小虎。”
項傑一愣∶“我兒子?”
大娘∶“就是在小廣場賣藝的那個。”
項傑∶“我沒兒子啊。大娘,你一定搞錯了。”
大娘∶“錯不了。錯不了。我的眼睛好著吶,穿線一下就過┅┅” ;正說著,她忽然看見手提一籃煤塊的天龍,忙推了推項傑,指著下班的人流興奮地說∶“你瞧,你瞧,那不是你兒子嗎。提竹籃的那個。”
項傑望著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