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了朝廷命官的規矩,最多也就是丟了官。”
何慄皺眉道:“冀飛,別說別人搞不懂,就是我,也弄不明白,你怎麼就非要跟地道扛上了?便是真有敵人打到跟前了,做臣子的,也該想著帶領民眾與國都共存亡的,哪裡能還沒見到影兒就先躲了的?再說好好的,你整天琢磨國都被人攻進來,也不嫌喪氣。”
李想扯了毛巾遮了眼睛,哼了一聲:“你倒是想領了民眾與國都共存亡,問題是也得官家願意!若他怕死,不等人打進來,就哭著喊著把宮妃女兒送出去給人當玩物,把兒子送出去當人質……栗子啊你帶著民眾共存亡個試試看啊?”
何慄臉色大變:“你胡言亂語些什麼!官家縱是有時候糊塗些,又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你,你整天胡思亂想些什麼?我們大宋百萬的雄兵,就算沒有金人那般驍勇,也不……”
何慄話音未落便被李想打斷了:“別自欺欺人了,這幾年我們跟金人的衝突,贏過麼?開封周圍沒有屏障……定都在這裡,依然能安穩的過了一百多年那是因為對外的戰爭幾乎就沒輸過!小打小鬧的不算。這種大平原,大規模戰爭只要敢輸上一場,敵人一口氣奔襲過來,就把開封給圍了!看看這幾年我們跟金人的幾次衝突,贏過麼?禁軍的戰力一年不如一年,你真以為打的過金人!?”
何慄愣了好一會兒,還是咬牙道:“便是兵臨城下,我也不會逃!”
李想的推測一點兒都沒有錯,三天以後,他接到了聖旨,裡頭亂七八糟的一堆古文,聽得李想眼冒金星,大致的意思倒是懂了,總的來說就是工部郎中李想領了國家的俸祿卻不認真工作,揮霍公款亂挖地道,發表不恰當言論,破壞社會安定團結,而且這樣子亂挖,破壞了開封的龍氣,這樣不不合格官員不處罰的話實在是沒有道理,所以降職,去海南島某個小縣城做縣令吧!要好好反省,不負官家的期待。
一邊的同僚露出同情的神色,可李想的思維早跑到了天邊上:果然,大宗正司的那坨屎是不能拿到檯面上說的……要貶他還是得找別的理由。話說都把我扔海南島了,還對我有啥期待?每年給你們運一船椰子過來?
聖旨傳達完畢,傳旨的官員一臉高傲的提醒李想,他必須在七天之內離開開封,在兩個月內趕到海南島就任。
耿德明有些惱火:“官家的旨意上並沒有說非要郎中哪天走人吧?”
那官員臉色一沉,李想忙攔了耿德明,道:“多謝提醒,我知道了,您還有其他事兒麼?”說著便伸著脖子直往門外看。
那官員傳了多少年的旨,就沒見過這號人,這傢伙分明表示有話快說沒話走人!氣呼呼的拂袖而去,留言工部一堆的官員看怪物似的看李想。
石尚書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樣子!便是生氣,也等人走了再說,你這樣子,搞不好明天吏部就來人,讓你一個月內上任呢!”
耿德陽十分的生氣:“這算什麼事兒!若是郎中有什麼工作做不好了,那降他的職我無話可說……說什麼揮霍公款,這不是胡說八道麼?他上任以來,哪個工程花的錢不是少了好幾成。再說這種事兒好歹要調查一下吧?再不濟起碼問問情況,哪有這麼忽巴拉的就貶出京的!”
紀侍郎怒道:“閉嘴,你們兩個一個半斤一個八兩。有時間說這些沒用的,倒不如想想辦法,冀飛認識的人也不少,好歹走動一下,看看能不能換個近點兒的地方。”
石尚書搖頭道:“問都沒問,就直接下了旨,看來前陣子的傳聞不是空穴來風,官家去大宗正司,確實是專門去看那個,那個小山去了……”他死活沒好意思把那坨屎說出口,嘆了口氣,又道:“官家最愛風雅,這東西簡直是拿針扎他的眼睛,不生氣才怪。”
李想在本部門的人緣兒一直不錯,眾人都十分為他擔心,卻又無計可施,正胡亂討論著去海南走哪條路比較好,卻聽李想在一邊慢吞吞地說:“在朝廷當官,應該也是可以辭職的吧?”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他又自顧自的說道:“在任的官員,需要打報告,等上頭派下來接任的,才能交接。可是還沒去上任的,就不用這麼麻煩了吧?比如病的七死八活,總不能逼著人家非要去做官吧?”
眾人:“!!!”
耿德陽先反應了過來,點頭道:“自然不能那樣兒的,還沒上任的官員,如果不身體不好,沒法趕去分配的地方,是可以申請不去的,只是……別的地方也難去了。”
李想舉起袖子遮住了嘴,咳嗽了一聲:“我身體不好,早就想乞骸骨了,實在是沒法為國家盡多大的力,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