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想要責罰他,只怕也不會太過嚴厲。
玉乾帝聽完楚培的請罪聲,平靜的眼底劃過一絲殺意,失責之罪?這可不是能夠重判的罪名,看來這楚培也是個老奸巨猾的。
修長的手指執起擺放在龍案上的奏摺,玉乾帝半垂著眼眸,極其低聲反問,“只是失責嗎?楚培,你可真是給朕出了一個難題。”
聞言,楚培面朝地面的臉上頓時一怔,眉頭沒來由地皺了下,心知玉乾帝定是心有疑惑,只怕對於自己的事情不會輕判了。
“謝家可是楚家的姻親,謝家所做的事情,你豈會不知?你若是不知,那可不僅僅是失察的過錯。先祖帝親封你為邊疆大吏,便是信任你楚家,這才將幽州這麼重要的城鎮交由你管理。可你卻利用職務之便為自家謀取私利,如今還隱瞞不說,你不知道這是欺君之罪嗎?”將手中的摺子往楚培的身上丟去,玉乾帝聲音微揚,面色肅穆帶著怒意,想來定是被楚培方才那句雲淡風輕的請罪給氣的。
那摺子砸在楚培的肩上,隨即掉落在地,發出一陣紙張翻閱的聲響。
楚培掃眼面前的摺子,隨即又低下了頭,並未在玉乾帝龍顏大怒之時貿然開口,免得再激怒玉乾帝。
“曲長卿,這件案子是你親自受理的,你說說看,朕應當如何懲罰楚培?”玉乾帝見眾人紛紛不敢言語,便平復了下暴怒的心情,待心情平靜些,這才開口。只是這一次卻是將問題拋給靜立一旁的曲長卿,含威的龍目更是緊盯著曲長卿,非要他給出一個答覆不可。
曲長卿心知玉乾帝問自己的用意,平靜的雙目看眼靜默不語的楚培,這才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如今謝家族長已經服罪,且謝氏一族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楚培雖有失察之責,但這些年他管理幽州卻也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且在楚培的管轄之下,幽州與南尋這些年也是相安無事,還請皇上看在楚培治理有方的份上,輕罰楚培。”
聽完曲長卿的回覆,上房內一片安靜。
曲長卿卻知玉乾帝那雙含怒的眸子正瞪著自己,想必定是對自己為楚培求情的話十分的不滿。
“這麼說來,你認為朕不應該處罰楚培,還應當嘉獎於他?”清淺的聲音自玉乾帝的口中吐出,只見他此時半眯著雙目,眼中射出束束冷光打照在曲長卿的身上,慢慢地審視著曲長卿,似是想要將曲長卿看穿。
“微臣不敢!”曲長卿立即跪下,但聲音卻透著一股堅韌與不屈,極其冷靜道:“皇上息怒,微臣絕無這樣的意思。刑部辦案,素來是賞罰分明,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但對錯往往相抵,便能夠抵消一些罪過。楚培雖沒有立即洞悉謝家的事情,但他在幽州多年,也算是功在社稷,為西楚南方的穩定做出了貢獻,還請皇上看在楚培辛苦的份上,能夠從輕發落。”
曲長卿這話可是說得極為講究,一來沒有抬出楚家,畢竟此時玉乾帝已經對楚家心懷戒心,此時若再舀楚家作為擋箭牌,說出楚家的功在社稷,只怕會引得玉乾帝的反彈。
二來,則是避重就輕,說出刑部判案一貫的行事方式,讓玉乾帝明白賞罰自然是要分明的,做的對要賞,做的錯要罰,兩者相抵才是最終的結果。
不得不說,擔當刑部尚這個職位以來,曲長卿進步不小,反應口才均由長足的前進,就連玉乾帝在聽到這番話時,對曲長卿的進步感到訝異。
還不等玉乾帝開口,曲長卿竟又接著開口,“此次楚培受傷,也是因為虎威將軍魯莽之過,還請皇上看在楚培遭受無妄之災的份上,從輕發落吧。”
聞言,玉乾帝驟然冷笑出聲,帶著寒意的冷笑傳遍整座上房,讓殿內伺候的宮人們紛紛垂下了頭,不敢在此時出聲。
“朕知道你與楚王妃交好,亦是楚王的舊部,可曲尚,公是公,私是私,你身為刑部尚,公私若是不分,只怕難以服眾吧。正因為呂鑫擅自對南尋動武,連累地楚培也遭受肌膚之痛,朕才在楚王先斬後奏將呂鑫留在南尋一事上睜隻眼閉隻眼,沒有過多的追究此事。但此時,朕是在審問楚培的案子,朕希望曲愛卿能夠拋去兒女私情正視此事,莫要因為血緣關係而混淆了你的判斷。朕不希望自己的刑部尚這般糊塗,否則當初也不會將你撫上這個位置。”卻不想,玉乾帝大笑過後,竟沒有再發怒,而是語重心長地與曲長卿交談著,希望他能夠認識到自己所犯的錯誤。
聽著玉乾帝的教誨,曲長卿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心知皇上語氣溫和,但話中所影射出的意思卻是極其尖銳犀利的。
若他順著玉乾帝的話開口要求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