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楚培,那明顯是承認自己心虛,之前所說的話完全是有包庇的嫌疑。
若他一味地再為楚培說情,那隻能說他冥頑不明,更是在藐視皇上的威嚴,連聖意都不放在眼中一意孤行。
只能說,玉乾帝的一番話,當真是巧妙之極,堵住了曲長卿開口的任何途徑。
玉乾帝見曲長卿不再言語,便知曲長卿看著雖木訥,心性卻是極其敏感之人,對於自己方才的話定是聽出了真正的含義這才聰明的閉口不語,這才將注意力放在楚培的身上,緩緩開口,“楚培,朕也知你在幽州多年,你的才學均沒有得到發揮,心中定是有所不甘。”
“罪臣不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請皇上明察!罪臣身受皇恩,豈會有這般該死的想法?更何況,家父也時常教導罪臣為皇上為西楚效忠效命,罪臣萬萬不敢有這樣的心思,請皇上明察啊!”楚培立即跪拜在地,大聲申冤,更是聰明地抬出楚南山,讓玉乾帝掂量輕重。
楚培與曲長卿不同,他提出楚南山,自是不會引起玉乾帝其他的心思,反倒是會讓玉乾帝心中明白,沒有楚南山,莫說玉乾帝,就怕連他的老祖宗也坐不上這把九龍寶座。
而江家在奪得天下後,卻把楚南山唯一的兒子給發配到了邊疆,雖是邊疆大吏,聽著好聽,卻是讓楚南山父子分隔千山萬水,幾十年才見上一面,這樣的皇恩,可真是比天高比海深,讓人心寒、使人膽顫。
玉乾帝聽著楚培的喊冤,眼底劃過一絲不耐,卻依舊溫言開口,“你也不必如此,朕既說了這話,心中自是有數的。你若是草包,又豈會生出楚王這樣驚才絕豔的兒子?朕只是心疼,你這樣的棟樑,本應是朝廷的支柱,可為何天高皇帝遠便不思進取?謝家與楚家聯姻,你又是封疆大吏,豈會不知謝傢俬底下的動作?況且,你掌管幽州大印,謝傢俬自開採玉需,沒有你手中大印蓋章,他們又豈敢動工?楚培啊楚培,你實在是太讓朕失望了。朕本想著你們父子三人分開太久,便想今年將你調回京城,卻不想你竟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讓朕痛心疾首了!”
一番話,玉乾帝已是定了楚培的罪名,但在外人看來,玉乾帝這是迫不得已才為之,頗有捨不得楚培這種朝廷棟樑的意味。
“一切都是罪臣的疏忽,還請皇上降罪!”楚培卻是緊咬自己失察之責,在沒有認下玉乾帝給他扣上的大帽子,亦是主動請罪,算是給玉乾帝臺階下。
“你的繼室謝氏以及她所帶來的兩名謝家的孩子,可都是謝家人。雖說謝氏入了楚家的大門,可她身上始終流著謝家的血液,若是不懲處她與那兩名孩子,只怕是難以堵住這天下的之口。楚培啊,為了公平起見,朕不得不重判啊!”玉乾帝微嘆口氣,口氣中的溫和就此打住。
只見他坐直身子,對身旁的餘公公點了點頭,大殿上立即響起餘公公尖銳的高呼聲,“宣禁衛軍副統領夏吉覲見。”
一陣微風拂過,夏吉大步走到大殿上,跪在楚培身旁,抱拳朗聲叩拜,“微臣夏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玉乾帝見夏吉進來,神色驟然一沉,渾身射放出一股凌厲之死,沉聲說出對楚培的處罰……
寒相府中。
習凜快步走進寒相府花園,目光掃射了一圈,找到楚飛揚的身影,立即來到楚飛揚的身邊,彎腰在楚飛揚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話。
主桌上幾人見楚飛揚的貼身侍衛前來,面色冷凝地對楚王極小聲地說著事情,便紛紛放下手中的筷子,均是眼露好奇地看著楚飛揚。其中,要以海沉溪的神色最為玩味十足,那雙含笑的眼眸中散出看好戲的神情,似是在等著楚飛揚變臉色。
而楚飛揚卻是含笑斂眉聽著習凜的稟報,隨即面色如常不見絲毫改變的又抬起頭來,卻見一桌几人均是注視著自己,不由得笑道:“幾位這是怎麼了?怎麼都不進食了?寒相府的素齋可是一絕,可不能錯過了!”
說著,楚飛揚執起手邊的筷子,再次夾起面前的素齋,送入口中細細品嚐。
“不知有什麼喜事,讓楚王如此開心,竟連胃口也變得這般好!”海沉溪端起面前的茶盞,細品著裡面甘甜的茶水,話中有話地問著。
楚飛揚卻是但笑不語,臉上神采飛揚,絲毫沒有海沉溪期望看到的沮喪大怒之色,反倒是比平時更多了一抹儒雅,惹得許多豪門千金紛紛側目偷看,臉紅地用團扇絲絹遮住了自己的羞容。
待口中的素齋嚥進腹中,楚飛揚這才緩緩開口,“本王心情素來很好。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