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寂靜。
安景梔先穿好了衣服,走出門外,原仨早就在外等候,只是一直不敢進去。
“去準備熱水,你主子要沐浴,還有為你主子準備一套乾淨的衣物。”安景梔簡單交代後,又進了屋內,還把門關上了。
原仨撓著頭納悶,主子一直沒有早浴的習慣啊,而且主子和安公子共處一室是什麼回事啊?純潔的原仨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依著安公子去準備熱水了。
安景梔一回屋就看到蘇凌曦正要從床上摔下來,連忙衝上去扶起,“怎麼了?”
蘇凌曦滿臉緋紅,他只是想下床把衣服撿起來,可腳一碰地才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力氣。
蘇凌曦避而不語,安景梔就懂了,道:“我剛剛去叫原仨給你準備熱水和乾淨的衣物了,你等一下就可以沐浴了。”
聞言,蘇凌曦又鑽回了被窩裡,不敢看安景梔,悶悶道:“對不起。”
安景梔不解。
蘇凌曦又道:“昨夜是我酒後失態,失儀了,輕薄與你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安景梔知道蘇凌曦並不知道一切都是他在作祟,而且在下面承受的還是蘇凌曦,頓時心有些虛,不經意的答了聲:“嗯”算是回答。
蘇凌曦躲在被窩裡臉漲得通紅,他以為安景梔一定會很生氣,沒想到安景梔只說了一個“嗯”字,這算是接受道歉還是不接受啊?
剛想問個明白,原仨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主子,水打好了,需要我送進來麼?”
蘇凌曦連忙嚇了一跳,雖說原仨是他的貼身侍從,可是他也不希望讓原仨看到他這副模樣。蘇凌曦緊張地望向安景梔,安景梔馬上會意,開啟門:“讓我來就好,你們下去吧。”
原仨想探頭進去看個明白,可是安景梔擋在門外他完全沒看到。
見安景梔久久沒有進來,蘇凌曦在裡頭道:“原仨你讓安公子拿進來吧。”
得到主子的命令,原仨只好順從。
安景梔把浴桶裝滿水才走到床邊。蘇凌曦掀開被子想下床,可是想到剛剛差點摔倒,有些投鼠忌器。
“還能走嗎?”
被一眼看穿的感覺一點都不好,蘇凌曦不知道該說“能”還是“不能”。
蘇凌曦還沒做出決斷,身體就已經凌空,被安景梔以抱的姿勢放入浴桶中,雖然蘇凌曦表面上很彆扭,不過心裡是蠻享受的。
“接下來我自己來就好,你去忙你的事吧。”雖然兩人已有肌膚之親,可蘇凌曦還是覺得很尷尬。
安景梔也沒有強留,囑咐了幾句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日,兩人閉口不談那夜的事,表面上還是如平常那般交往,可總覺得多了什麼……
某日,風和日麗,萬里晴空,蘇凌曦信守承諾帶安景梔去行獵。
蘇凌曦可不想別人打擾他和安景梔的好事,所以堅決不帶侍從去。
路上,兩人各騎一匹馬並肩行走,朝著獸類較多的祁山行去。
蘇凌曦一路與安景梔說說笑笑,渾然忘記那山是夜郢國與蘭芷國的交界處。更沒料到才剛到山腳就流年不利地遇上了刺客。
蘇凌曦還在笑著向安景梔介紹著夜郢國的山川名勝時,幾個黑衣蒙面人從天而降將他們兩人團團圍住。
自己今日出遊既沒有興師動眾也沒有帶侍衛,有誰會這般訊息靈通知曉自己的行蹤呢?蘇凌曦正尋思著哪裡不對。
突然,那群黑衣人持刀向他們砍來。蘇凌曦沈浸在思想中不禁被嚇了一跳,只覺得馬一沈,原來安景梔已經飛身來到自己的馬上。
安景梔摟住蘇凌曦的腰身,緊緊將他護在懷裡,輕聲安慰道:“別害怕,有我在呢。”
只是一句話,蘇凌曦剛剛波瀾起伏的的內心便風平浪靜下來。
安景梔安景梔唰的一聲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劍,與這幫人纏鬥起來。蘇凌曦也不甘示弱,加入了戰鬥。只是,蘇凌曦隱隱覺得這些殺手彷彿都有所顧忌,似乎不願與自己交手,好幾次刻意避開他。
這時,安景梔已經瞅準時機利落地幹掉了幾個了,可畢竟敵眾我寡,眼看只剩下兩名刺客,安景梔漸漸有些體力不支。
忽然,蘇凌曦一劍挑開了一名刺客的面紗,然而,那面紗下的面孔竟是他再也熟悉不過的人,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那分明就是──父皇的貼身侍衛玄夜,難怪他們會知曉自己的行蹤!
蘇凌曦轉念又一想,父皇不可能會殺自己的,這其中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