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趁著最後的機會,將禁軍的兵權搶回一部分緊握在自己手裡,以備關鍵時刻之需。同樣腦袋沒有被馬踩過的還有哈麻的妹婿,樞密院副知事 禿魯帖木耳,只見他眼睛快速轉了幾下,撅著公雞屁股,用力擠出了人群,先衝著妥歡帖木兒行了躬身禮,然後又將面孔快速轉向了定柱,主動請纓,“某身為樞密院副知事,平素總以竊據此位卻不能為國盡力為恥。此戰,請右相一定用我為先鋒。我願領一哨兵馬,替大軍開道搭橋,安營立寨!”
“李某不才,願領忠義救**,與大人共同進退!”
“某雖然武藝低微,亦願帶一支偏師,繞路迂迴敵後。”
“。。。。。”
兵部侍郎李漢卿、樞密院同僉古斯、樞密院判官海壽等,也紛紛出列,主動表態願意替定柱分憂。
眼下大都城內外總兵馬不過二十萬出頭,其中還有十餘萬為李思齊麾下的保義軍,根本不可能讓任何人染指。剩下的部分,如果真的分派給禿魯帖木兒等人,就根本不用再去與徐達交手了,走到半路上,恐怕大軍就分崩離析。當即,左相賀唯一用力咳嗽了幾聲,笑著說道:“諸位拳拳之心,右相大人與我都記下了。可選將之事,卻不能過於隨意。這樣吧,諸位稍安勿躁。再給右相與賀某一天時間,明天一早,右相府自然會將此事定下來,公之於眾!”
說這番話時,他始終背對著妥歡帖木兒。從頭到尾,未曾回頭看過大元天子一眼,更沒有徵詢後者的意見。很顯然,即便他這種不擅長耍弄陰謀詭計的人,此刻也早已明白過味道來了,知道今天皇親國戚們的反常舉動,肯定是受了妥歡帖木兒的暗中指使。所以,他也就徹底地對後者死了心,再也不顧忌絲毫的君臣之情。
妥歡帖木兒對此,也不以為意。既然定柱、賀唯一等人敢脅迫他,不准他退位去投奔太子,不肯將各自的全家老小交給太子去報復,那麼,這些人就是亂臣賊子。打輸了也好,打贏了也罷,跟他這個即將退位的皇帝已經沒有半點瓜葛。只待這些人遠離了大都,放鬆了對皇宮的監視,他就可以暗中聯絡皇親國戚還有忠於自己的人,一道向西而走,從此將大都城與世間所有煩惱盡數拋在身後。
君臣之間恩斷義絕,彼此倒是都落個輕鬆。儘管按照各自的想法,放手施為。很快,定柱等人那邊,就商議出了一個基本方略。由右丞相定柱親自掛帥,樞密院知事李思齊副之,帶領禁軍、怯薛親軍一部,保義軍、忠義救**以及大都城外剛剛招募起來的數萬鄉勇、沿運河南下迎戰徐達。賀唯一與其子帶領另一部分怯薛親軍為後部,負責押運糧草輜重。至於保衛皇宮和大都的任務,則著落在御史大夫汪家奴,桑哥失裡父子頭上。為了預防有宵小之徒藉機蠢蠢欲動,定柱特地給汪家奴留下了五千禁軍,全是十里挑一的精銳。萬一前方戰事不測,確保天子不落入“賊人”之手,應該沒任何難度。
第二天一大早,有關選將事宜,也商議出來了最後結果。月闊察兒因為在禁軍中門生故舊太多,將其留在大都城內實在無法讓定柱放心,所以被安排了一個重要差事,以太尉、柱國大將軍之職,前往保定路典兵,集結各路地方人馬,招募天下豪傑。待地方上所有力量都聚集到一處之後,再帶著他們趕往前線助主帥一臂之力。
李漢卿、龔伯遂和沙喇班三個,因為手裡握著一支純火器部隊,所以也被分別任命了萬戶、參軍和副萬戶之職,率部跟主力一道行動。平素這支兵馬單獨立營,不與其他任何一哨兵馬混同。戰時,則歸定柱直接指揮,以便在關鍵時刻,給徐賊致命一擊。
其他主動請纓的眾文武,除了幾個讓定柱不太放心者,被分別委任了參軍、經歷等閒職之外,其他就都被丟在了大都。左相賀唯一在私下裡說得明白,這些人個個文不成,武不就,扯起自己人後腿來卻一個頂倆。帶著上他們出戰,反倒容易被他們壞了士氣。還不如留著他們在大都城內伺候皇上,反正朝政已經爛成那般模樣了,再爛也爛不出更多花來!
將士選定,糧草輜重準備停當,右相定柱、左相賀唯一兩個再度聯袂進了一趟皇宮,跟妥歡帖木兒鄭重道別。然後,找了個良辰吉日,率領大軍揚長而去。
這一走,幾個擔任主將者,大抵上誰也沒打算活著回來。所以三軍上下,隱隱就帶上一股子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味道。先花了一整天時間抵達了通州,然後該乘船的乘船,該騎馬的騎馬,沒有馬匹和船隻代步的繼續兩條腿趕路,迤邐本著東南方的海津鎮殺去。
因為正值青黃不接時刻,地方上很難籌集到足夠的糧草。所以二十